餐厅另一头传来一阵笑声,几个年轻议员正在庆祝某项法案的通过,他们的无忧无虑刺痛了罗伯特的神经。
他想起妻子昨晚在病床上握着他的手说:“别太担心钱,我们总会有办法的。”
但他知道,他们已经山穷水尽了。
罗伯特深吸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聘书的封面,五十万美元,妻子的生命,修改几个条款。
“我需要时间考虑。”他终于说。
“当然。”夏洛特站起身,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衣襟:“聘书您留着,不过请记住,顾问委员会的名额很抢手,我们最多等到明天。”
她离开后,罗伯特独自坐在原地,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那份聘书上,金色的字体闪闪发光。
他打开手机,看着屏保上妻子健康时的笑脸,那时的她站在花园里,手中捧着刚摘的玫瑰,笑容灿烂。
手指轻轻划过屏幕,他拨通了秘书的电话:“请把新能源法案第17条和32条的原始版本找出来...对,修改前的版本。”
挂断电话时,他的手还在微微发抖,但眼神已经变得坚定,在这个充满诱惑的午后,又一个原则被放在了天平上称重,而深瞳的砝码,总是恰到好处地沉重。
国防部大楼,七层接待室。
陆军上校亨德里克·斯密特笔直地坐在硬木椅子上,指尖深深陷入掌心,他对面的深瞳“安全顾问”米勒却悠闲地靠在真皮沙发里,像个来拜访老友的客人。
“勒索?”米勒轻笑一声,推过一份薄薄的文件,淡淡说道:“我们更愿意称之为……风险管理。”
亨德里克的目光落在文件首页的照片上——那是三年前在刚果边境的一个小村庄,浓烟滚滚,地上躺着几具尸体。
“那次是合法军事行动。”亨德里克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强行狡辩道:“我们遭到了袭击。”
“是吗?”米勒翻开第二页,上面是详细的行动报告复印件。
“但报告里似乎没提到,遇难的十七人中包括九名儿童,也没提到你们使用的是违禁的白磷弹。”
亨德里克的脸色由愤怒的涨红转为惨白,那个被刻意遗忘的午后突然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尖叫声、烧焦的气味、还有那个抱着破布娃娃的小女孩空洞的眼神。
“当时的情报有误……”他试图辩解,但声音虚弱无力。
“情报有误?”米勒扬起眉毛,冷声说道:“还是说,有人急于立功,故意忽略了平民警告?”
亨德里克猛地站起来,椅子在身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你到底想要什么?”
米勒不慌不忙地又取出一份文件:“很简单,下周的军事基地共享协议,需要您的支持。”
亨德里克瞪大眼睛:“你们想在我们的军事基地驻军?”
“用词要准确,上校。”米勒纠正道:“是‘安全合作’,深瞳的安保专家将协助提升基地的防御水平,这对双方都有利。”
“绝不可能!”亨德里克一拳砸在桌上,愤怒道:“这是叛国!”
米勒轻轻叹了口气,翻开文件的最后一页,那是一份医疗诊断书的复印件。
“您夫人的多发性硬化症,最近恶化得很严重吧?”米勒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约翰内斯堡的医疗条件有限,但我们在瑞士的专科医院有世界顶尖的专家。”
亨德里克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颓然坐回椅子上,他想起妻子日渐消瘦的身影,想起她强忍疼痛时勉强的微笑。
“如果我们合作,”米勒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您夫人明天就可以乘坐专机前往瑞士接受治疗,所有费用由深瞳承担,而且……”
他推过一张照片,上面是亨德里克儿子在澳大利亚留学的校园照。
“我们可以确保他毕业后进入顶尖的金融机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餐厅打工付学费。”
亨德里克闭上双眼,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刚果边境的午后,烈日灼烧着大地,作为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