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上。
“基于您的不当言论和行为,”吴铭面无表情,继续宣判,声音如同法庭上的法官:“您已被列入大中华酒店全球体系永久不受欢迎名单,现在,请您立即离开,安保人员——”他话音未落,两名穿着黑色制服、身形高大、面容冷峻的安保人员如同影子般迅速出现在高文博左右,一左一右架住了他那瞬间瘫软的身体。
“不…不是…我…”高文博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恐惧,徒劳地挣扎着,试图辩解,但在两名安保人员铁钳般的手下,他的反抗如同蚍蜉撼树。
骚包的亮片西装被扯得歪斜,精心打理的头发彻底散乱,脸上涕泪横流,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刻薄嚣张?他被半拖半架着,狼狈不堪地朝着大门的方向而去,留下身后一片死寂和无数道复杂的目光。
这场闹剧般的插曲,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块臭石,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瞬间的污浊和随后更加深沉的死寂。几位家主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连眼神都不敢再轻易瞟向水晶城堡的方向,门外的市长和书记,更是僵立在原地,进退维谷,额上的冷汗在奢华灯光下清晰可见。
严飞仿佛完全没有听到身后的喧嚣,也未曾感受到那些敬畏、恐惧、复杂的目光。他所有的注意力,只在他臂弯中这个微微颤抖、却用亮晶晶的眼神望着他的女孩身上。
“烦人的苍蝇终于飞走了。”他低下头,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笑意,温热的气息拂过柳素心敏感的耳廓。
柳素心脸颊微红,依赖地往他怀里又缩了缩,像寻求庇护的雏鸟,方才那点不快,早已被他坚实的怀抱和那句轻描淡写却无比霸道的话驱散得无影无踪。
严飞揽着她,旁若无人地转身,踏上了那条通往水晶城堡中心的透明小径,星辉在他们脚下流淌,悬浮的花云在他们头顶散发着柔和的芬芳。他带着她,一步步走向那架静静矗立在城堡中心、通体流淌着金丝楠木温润光泽的稀世古董钢琴。
时间,在无数道目光的无声注视下,悄然滑向了午夜十一点五十九分,深安市遥远的喧嚣似乎也在屏息凝神,等待着某个神圣时刻的降临。
严飞在琴凳上坐下,动作从容优雅,柳素心被他轻轻安置在身旁的位置,像一件需要精心呵护的珍宝。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带着掌控庞大财富与权力的力量感,此刻却无比轻柔地拂过那温润如玉、沉淀着数百年时光的琴键。
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刻意的酝酿。
当腕表上最后一秒归零,严飞的手指沉稳而有力地按下了第一个音符。
“当——”
一声极其纯净、仿佛能洗涤灵魂的琴音,如同破开混沌的第一缕天光,骤然在这片奢华寂静的空间里响起!
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
但此刻流淌出的音符,却与柳素心记忆中的任何一次演绎都截然不同。那熟悉的、带着淡淡忧郁的旋律,在严飞的指尖下,被赋予了全新的灵魂。
每一个音符都饱满而深沉,如同月华下平静的海面,表面是温柔的涟漪,深处却涌动着浩瀚无垠的力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直抵人心的温柔。琴声仿佛拥有了实质,在这由水晶、鲜花和星辉构筑的梦幻空间里流淌、回旋,如同情人的低语,带着抚平一切喧嚣的魔力。
柳素心痴痴地望着他专注的侧脸,指尖跳跃在古老的琴键上,光影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流动。整个世界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和这流淌的月光。颈间的“深海极光”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冰蓝色的光芒与温润的琴音奇异地交融在一起。
一曲终了,最后一个音符如同叹息般缓缓消散在空气中,留下无尽的余韵和令人心颤的宁静。
严飞的手指离开琴键,侧过头,目光深深地锁住她。
“喜欢吗?”他问,声音低沉得如同大提琴的余韵。
柳素心用力点头,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却不是因为悲伤。
就在这时,陈默再次悄无声息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