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纲常,必将引发天下大乱。”
“昭熙教百姓反抗的心思其实是好的,治国不要担心暴力,不要担心出乱子。”朱高燧将烟杆重重一敲,“她知道讲道理没用。咱们年轻时,不也觉得‘君君臣臣’天经地义?直到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才明白权力这东西,不会自己让出分毫。”
朱权突然压低声音:“洪州商会的密使来找过我,说愿意出一百万两黄金,让我出面阻止虞国改革。”
他从怀中掏出张银票,在烛火上点燃,“我问那使者:‘你们赚的钱,有多少是克扣工人血汗?有多少是逃税漏税?’”火苗舔舐着银票,映得他脸上的皱纹忽明忽暗。
“咱们能压下多少?”朱高燧望着渐暗的天色,“奠培野心勃勃,代国的朱仕?又在扩军。昭熙那边每推进一步,这边的阻力就增加三分。”
“能压一天是一天。”朱权展开联邦各国兵力部署图,“我让宁国枢密使延缓军备采购,你让扬国水师在海上搞‘演习’。虚张声势,给昭熙争取时间。”
他顿了顿,“但有些事,还得她自己悟。就像当年我们,不摔得粉身碎骨,哪知道‘高处不胜寒’的滋味?”
暮色渐浓,两个老人的影子在宫墙上拉得很长。朱高燧望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听说昭熙在虞国办了‘平民夜校’,教百姓识字算账。她这是要把‘造反’的本事,光明正大地教给天下人。”
“随她去吧。”朱权将《坤泽日报》叠好,放进袖中,“咱们这些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能护住她一时,护不了一世。但至少,”他的目光扫过修复中的午门,“等后世写史书时,会记得在这个乱世,有个叫朱昭熙的丫头,真的想过要改变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