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章小艾要留高亮聊聊,原本高亮也没有过度解读要跟自己聊什么内容,只是单纯地觉得能和省委组织部的领导聊聊总不是什么坏事儿,现在看来,事情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试想一下,如果这次楚飞的岗位试用期没通过,至少他会将自己作为头号怀疑对象,那接下来自己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当然,如果自己一直在市局工作的话。
不过,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即使自己三缄其口,也已经于事无补。这就像是一场赌博,进了场就算只是逛逛,场外的人能信吗?
章小艾似乎看出了高亮的顾虑,她呵呵笑道:“高政委,是不是担心今后工作不好干啊?我想只要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那就是对党的事业负责,对全省公安队伍负责,我们不是在做谁的文章,再说了,要相信组织,我们既然公开选择找你聊,一定是有万全之策的,放心吧。”
最后一句话,无疑给高亮吃了一颗定心丸,他看了看秦江,见对方微笑着也回望着自己,于是豪气一壮。
“好的,那我先谈谈这些天对楚飞同志的看法,第一,他缺乏政工干部起码的职业素养,经常发表一些不当言论,在市局开会的时候,不分青红皂白地对我们政治部主任席云芳进行严肃的批评,批评她不讲政治,工作抓不住重点,思想觉悟低下。而真实的原因是,头一天晚宴后,他提出要分别找我和席主任谈话,地点就在宜城大酒店,我先在酒店被约谈了不到十分钟,而席主任则有半个多小时,因为我俩是警校同学,她一个女同志,就嘱咐我在一楼大厅等她。席主任下楼的时候,脸色非常难看。”
高亮的话犹如炸雷,秦江和章小艾不禁面面相觑,发生了什么,俩人根本就不用再多问了。
“第二是爱许愿,一路上他当着司机的面跟我说,让我好好配合他的工作,半年后他会把我推到副市长兼市局局长的位置上,并且这话说了不止一次。第三是爱吹嘘,说他在京城有强大的背景,这次来江州就是为了解决正厅级别的,三年后他就是全国最年轻的副部级领导之一,让我要抬头看路。”
高亮顿了顿,他此时的思绪好像回到了这几天和楚飞相处的场景,高傲、自大、目空一切的神态让他觉得十分不舒服。
“还有一个问题,我不知道说得对不对,我总觉得他和盛县长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在市局我就看他给一个人人打电话说这次去吴岭就是特意给那个不成器的东西站站台,为他扫清一切障碍,还问对方要怎么感谢自己,语气有些轻佻。从三合镇回县里的路上,他骂盛华同志不称职,连组织部来人的消息都不知道,还责怪他不该把办公室主任赶走。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高亮能做到这个级别,当然具备极高的判断和分析能力,不过,这个确实没有直接的证据,他也不好说得太过肯定。
“呵呵,高政委眼睛还是雪亮的哦,不瞒你说,他们俩儿是连襟关系,你说的电话,应该是打给他的小姨妹,也就是盛华同志的爱人。”秦江也不隐瞒地说出了这个秘密。
“这就难怪了,不过我还是有些纳闷儿,按道理姐夫和小姨子之间不应该用那样的语气交谈啊,我刚刚说的轻佻,是说的比较含蓄、委婉的,实际上是相当露骨。真是看不懂!”
高亮当时也在卫生间,楚飞在电话里说的不堪入耳的话,吓得他在马桶上停止了一切动作,直到楚飞离开后,他才拖着蹲麻了的双腿走了出来。
“市局其他同志对他的印象怎么样?比如你刚刚说的席云芳同志。”章小艾也不便再探听楚飞和他小姨子之间的蝇营狗苟之事,转头继续问道。
“席云芳主任的性格我了解,是正义感很强的一位女性,原先也是从业务口上转岗到政工部门的,长相和气质都很好,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就是校花。那晚看她的表情,我知道她应该是受到羞辱了,第二天上午的会上,楚飞看她全程黑着脸,这才当众批评她,席主任是碍于在公开场合,又在我们局里,所以并没有发作,只是闭着眼睛,不作任何回应。我也不大好多问她,第二天中午饭她没有参加,原本楚飞是要求我和席主任一同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