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摄政如此诉说之后,从刚才开始一直在旁侧静静等候的近臣便恭敬的开口答道:
“依照着数分钟前传来的通讯,格诺格拉德阁下已然完成了对您所规划的数个区域区域的巡视工作,结果是一切正常,现在他正在赶回“圣堂”的路上。”
聆听着近臣的回答,摄政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接着问道:
“那作为亨特霍拉氏族长的克拉佐格尔呢?”
在提及克拉佐格尔的名字后,摄政那眼角的余光清楚的看到了,先前面庞还无比惶恐的索瑞图斯此刻好似安心似的叹了口气,看来是他的这位外戚的归来给了他的这个废物儿子提供了一分的底气和安全感吧?
在脑海中浮现出如此无趣的念头后,近臣的脸上稍稍露出一分为难之色的答道:
“克拉佐格尔阁下相较于格诺格拉德阁下更早几分钟完成巡视工作,只是在完成任务后,为了以防万一,他请求加强对他所巡视区域的防御,不过,他并不会冒昧的烦请摄政增添兵力,他打算令他麾下的氏族私兵来进行防卫,因而,他现在在等候您的命令。”
聆听着近臣的这番言语,摄政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分的鄙夷之色,就克拉佐格尔将小心思直接摆在台面上的丑态,他还能不懂吗?这样的举止不就是这家伙为了保住自己氏族财富吗?生怕在接下来所谓的“拨乱反正”中亨特霍拉氏族会遭受额外的损失么?
如此做法所披露出的人生信条可就真的应了人类的那句俚语——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不过在眼下的这种情况里,他也一下子不知道该说这家伙是属于傲慢呢,还是该说这家伙是属于短视?
依靠着他长久以来对森之国内部谋逆者们的监视和暗线安插,在几天前,他便隐隐知晓了这些谋逆者们不打算放过如今“弗瑞赫尔斯特”最为空虚的时机。
只是,对于这些家伙,他的看法其实一直都是他们不过是恼人的虫子,可由于那两位神格者的庇护,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理由,他始终不能将他们彻底根除。
因而,最初他其实是打算借着如今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在他们最后一搏的时候将他们全部拔除,同时,也隐隐期待着自己的那位侄女能够带领着他们与他进行一场一决生死的博弈与对抗。
所以,当他在前几日听闻那个终于跑掉的奥兰蒂斯,她以森林之女的名义压制谋逆者们的行动时,他其实隐隐是有些期待的,他觉得这或许是自己的那位侄女终于有了与他一决生死的心思,而不是往昔这些谋逆者为了凝聚人心和力量而打出的幌子。
昨日,或者现在应当说前日传来谋逆者们进行行动的准备之际,同时确定此次“拨乱反正”会有两百至四百人的规格时,他的期待更是狠狠的被拔高了,可是,昨天傍晚便传来,而后因为战事紧张,被意外拖延到现在的消息却让他的期待于一瞬之间落空了。
在蒂亚莉丝,在他的这位侄女精神状态如此之差,以至于需要完全依赖一个人类的情况下,很难想象这一次的“拨乱反正”是由她领衔,虽说也不能完全排除这是她在希望破灭后所展开的自杀式袭击,但依照着她那稚嫩的性子,这次的情况应当又是一次谋逆者的借用名号。
当然咯,除此之外,也还是不能排除她这是为了掩盖她的真实目的而为他上演了这么一出戏码,但她若是能够为了麻痹他而做出如此努力,如此付出,表演的如此惟妙惟肖,布局的如此完美,那他也不介意被她诓骗一次。只是,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由稍稍扬起。
可旋即,又感到了难言的乏味,毕竟,谁让她所表现出的态度实在是合乎逻辑,依照着维护人员的书面报告和言语上对细节的描述,他甚至还注意到在“塔”前的土地上横尸着数头昨日魔兽的破碎尸体,她的脸上、身上还留有些许的血污,这种细节实在是毋需多言......
于是,由于对现状的乏味,此刻的他甚至都觉得,先前那为了减少损失、提前清除威胁而调整士兵巡逻路径,以及派遣格诺格拉德,还有克拉佐格尔对那些即将被袭击的点位进行提前巡查的做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