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满圆桌的珍馐一点点冷却。
罗玉薇站起身,站的笔直,拎起公文包,阔步向门外走去,疾走两步,突然转过头,横眉竖眼瞪他。
“从今往后,你我只谈公事。另外,我会将你寻花问柳之事如实禀告戴老板,望你好自为之。”
恶声恶气的说完,她觉得不够过瘾,带着怨恨瞥了一眼段延培,又嘲讽了一句。
“对了,我友情提醒你,礼坏乐崩的时候,清倌都出来接客了,呵,你最好小心一点,脏病可是治不好的!”
段延培瞬间冷脸,眼神晦暗幽深,像颓垣深宅里一口废弃的古井,阴森可怖。
罗玉薇被他看得毛森骨立,强装镇定的掩口而笑,得意的抚了抚耳边鬓角,转身离开。
刚迈出一步,段延培霍然起身,一个箭步抓住她,力道之大,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罗玉薇双目发亮,喜出望外,一时间竟然了痛楚。
看吧,那个无端出现的女人就是他拿来气她的而已。
她只是稍稍放些狠话,他就不顾一切的挽留她。
心念电转,罗玉薇便给段延培的行为定了性,隐起眼底的神气,娇嗔道:“你抓疼我了……”
段延培轻呵一声:“罗科长,你这满嘴喷粪的毛病还是没改。”
“!”罗玉薇震惊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他口中说出的。
“道歉。”段延培冷眼看她,语气刚硬。
罗玉薇被他这个鄙弃的眼神看得心里像针扎一样的难受。
她就是嘴巴毒,心一点都不坏,这么多年,他不是不知道。
从前,他一直包容她的小脾气,如今,她只是随口说了句寻花问柳,暗示了几句而已,他便如此暴戾。
当真是一句难听的都不许说,就这么护短,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就那么喜欢吗?
罗玉薇心中绞痛。
某个刹那,她真的很想像个泼妇一样发疯发狂。
可是骄傲和自尊都不允许。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
罗玉薇倨傲的仰起头,把眼泪逼回去。
“上校先生,如你所愿,我不会再喜欢你,一丁点都不会,希望你这颗被爱情冲昏了头的脑子,还能够保持清醒,否则,我一定如实禀明戴老板,家法处置。”
罗玉不愿示弱,说话带刺。
至于道歉,这辈子都不可能!
她抬起粗跟皮鞋去踢段延培的腿肚子,软皮的鞋头像是撞上一块铁板,脚趾剧痛。
段延培身形瘦削,但体积内肌肉纤维的数量和排列紧实密度,胜过职业军人练出来的高密度肌肉。
只是从外观上看起来不明显,摸起来就知道,如同坚硬的胫骨。
踢他纯属是她不自量力。
“道歉。”段延培没有理会她的长篇大论,只对着她冷冷地说了一句:“对你,我的耐心有限。”
对你,我的耐心有限。
他居然对她说了这句话。
罗玉薇不敢置信,愣了半天,满腹委屈涌上心头。
身为搭档,她再清楚不过段延培的本性。
外表丰神如玉,实则手黑心狠,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原则,甚至亲手拧碎过女间谍的脖子。
在对那些人处刑前,他会无比嫌恶的说一句:对你,我的耐心有限。
看着他冰冷而陌生的眼神,罗玉薇彻底放下所有的幻想,放下所有的期待。
他居然为了一个莫名出现的女人威胁她!
罗玉薇面若死灰,失望至极:“你我搭档三年,一个外面随便找的女人,就能盖过一起出生入死的情谊!你简直不可理喻,色令智昏!”
段延培耐心耗尽,手上青筋一爆,加深了几分力道,罗玉薇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掐断了,痛哀出声,冷汗涔涔。
“啊,我的骨头,痛死了!别,要断了,我道歉,对不起,行了吧!”
“没有下次。”段延培松开了手,罗玉薇痛到站不稳,怒瞪双眼看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