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倒,虽有人垫底,但陈嘉仍摔得七荤八素。
她脑袋刺痛,鼻子酸痛,前胸胀痛,叫唤了一声:“疼死我了!”
缓了缓神,手肘压在男学员坚实的胸膛上,一使劲儿,瘸着腿站了起来。
男学员闷哼一声,一手捂住心口,一手撑地,缓缓站起。
这个莽撞的小姑娘,可把他撞的够呛。
“对不住,对不住,真是对不住,您没事吧,没撞坏吧?”陈嘉虔诚的鞠躬道歉。
看她如此客气,男学员也不是小气人,活动了上半身,道:“不碍事。”
清冷的声音,是熟悉的感觉。
陈嘉抬起头一看,惊得后退一步。
妈呀,竟是段延培!
真是巧合他妈给巧合开门,巧合到家了。
陈嘉想起昨日那石破天惊的一幕,忙不迭地继续道歉。
又怕对方生气,弄她难堪,赶忙攀了个“亲戚”。
“老乡,我也是平阳的,我叫陈嘉。”
段延培低头看她,仔细打量,恍然道:“你是楠姐口中的那个小老乡吧?”
“是我,是我,方才真是对不住。”
“不妨事。”
“你不生气啊,那就好,那就好。”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也不是故意的。”
“对对对!”陈嘉一脸凝重,加重语气:“我发誓,我肯定不是故意的!”
段延培被她的神态逗笑了,陈嘉脸上也挂着尴尬的笑,两人相视而笑。
程永年负手从屋内走出来,冷着脸吼道:“我的办公室门口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兔崽子,快滚!”
“对不起,教官,这就滚。”两人齐刷刷鞠了个躬,互相拉扯着飞快的跑了。
陈嘉闷头往理发店跑,段延培莫名其妙的也跟了过来。
“报告,理发。”
“进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理发老师的视线投向二人,问:“谁剪?”
“报告,我剪。”陈嘉举起手,认真地道:“剪短,越短越好。”
理发老师先是一愣,而后想起她几个月前来过,诧异道:“你头发长得挺快呀,行了坐下吧。”
陈嘉刚来的时候剪了个清爽利落的顺头短发,一段时间没管它,已经长成齐耳短发了,程永年不许她留这么长的头。
她坐在凳子上,理发师打开水龙头,先给她洗一遍头发。
段延培自来熟的找了个地方坐下等待。
洗完头,陈嘉坐在椅子上,段延培双眼含笑,透过镜子看向她的脸。
太尴尬了。陈嘉脚趾抠地,垂下眼睑,避免同他对视。
剪短很快,理发师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
镜子里的陈嘉像变了个人似的,方才还是一个柔软的小女孩形象,现下变成了假小子。
从理发店出来,段延培走在她身侧,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把头发剪这么短?”
陈嘉随口道:“头发短,干得快,好打理,还省洗头皂。”
段延培笑着问:“你很缺钱?”
“不缺啊?”陈嘉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的意思是,咱们都是老乡,不用见外,如果你钱不凑手的话,我可以先借给你,什么时候还都行。”段延培怕伤了她的自尊心,慌忙解释。
他怕对方有压力,又小声地道:“不还也可以。”
陈嘉摆了摆手:“我不缺钱,你别多想。”
她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每个月十二块补助,绰绰有余。
段延培“哦”了一声,又笑了笑。
陈嘉发现,他真的很爱笑,而且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着温柔的光。
太犯规了。
陈嘉暗自腹诽:张晓曦肯定就是被他的笑给蛊惑了。
两人边走边聊,临近操场时,陈嘉怕旁人看到,引来闲话,便主动挥手道别,朝女生的队伍跑去。
傅棠棠揪着陈嘉的超绝短发问:“你有病吗,剪这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