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年前不冷年后冷。
陈嘉守着摊子,揣着手不停跺脚。
天气寒冷,街上冷清,她这个写信读信的摊子已经好久没开张了。
陈嘉哈了口气,收起摊子,准备去找牙人,问问买房的事。
这时,一个身着青袍,留着胡子,手持拂尘的道士凑过来。
贼眉鼠眼的问她,“小公子,听说你要买房?”
自从分家离开榆林巷后,陈嘉梳起头发,做男子打扮。
她眉眼自有一股英气,着男装,倒也像那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我要买房?”陈嘉好奇的问他。
道士抚抚胡须,故作神秘:“贫道自有来路。”
“哦。”陈嘉不感兴趣他的来路是什么,收拾好摊子,抬脚便走。
“诶诶诶,小公子等一等。”道士追上她,忙说:“贫道可助小公子买到优质价廉的房子。”
他长得尖嘴猴腮的,穿着道袍,气质却不像正经的道士。
缠了陈嘉一路,她都不想理他。
道士一路跟她到牙行,待她进了牙行,道士也没走。
陈嘉走进牙行,牙人见了她便直摇头:“陈公子,这几日,我腿都跑细了,根本找不到既符合你要求,又符合你出价儿的房子。”
他眼中泛着精光,看着陈嘉,伸出五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加这个数,保管能找到你满意的。”
呵呵呵。
陈嘉笑了两声,摇摇头。
牙人哎呦一声:“你这个生意,我没法做,没法做。”
“既然张牙人没有这个本事儿,那么,就算了。”陈嘉斜眼看他,哼了一声便走。
可笑牙人,以为她年纪小,便好欺负。
她早就打听好信陵坊小甜水巷的行情了。
小甜水巷地理位置极好。
紧挨着汴河,洗澡浆衣都很方便,与大相国寺相隔三条巷子,与最大最繁华的州桥和御街,只有一街之隔。
这个地段的房子是贵,可再贵的房子也有价儿。
她甩了甩衣袖,大步离开牙行,再有钱,也不做冤大头。
刚出牙行,道士就迎了上来。
“小公子,可是价格没有谈妥?”道士带着殷勤的笑意。
“你手里有什么好房?都是什么价儿?”陈嘉斜睨他一眼。
道士轻扯她的胳膊,将她拉到一边,“小公子,这边说话。”
大榕树下,陈嘉放下背包,双手叉腰,满脸防备。
道士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在她面前摊开。
“您好好瞅瞅,我这儿的房子,不比张牙人那里的差。”
陈嘉低头,眯着眼看,看了几页后,暗暗点头,确实不错。
每一页房子的介绍上,都标明价格,十分透明。
道士一边打量她的神色,一边说:“想要低价买好房,是有些讲究的。”
“哦?”陈嘉挑眉,“怎么说?”
道士压低声音道:“有些牙人,专门聘些穷苦的外乡人在内城租房,住了几个月后,或自杀,或被人杀,总之,凄惨的死在房子里,一旦沾上人命,房子就贬值了,不值钱啦,没人敢租没人敢买,只能低价出售。”
陈嘉第一次听说这种操作,不由得瞪大了眼:“一套房子的差价,能买一条人命?”
道士啧了一声:“一套宅院变成凶宅,最少也要贬值两千贯,两千贯,够买十条人命的了!”
他边说边摇头感叹:“从古至今,穷人的命都贱着哩!”
陈嘉哑然,盯着小册子看了又看,不禁往后退了一步,“你找错人了,我可不用这种方式买房子!”
道士慌忙摆手:“哎哟,可不敢这么说,我是正经人,不做这种买卖的。”
陈嘉无语:“那你和我说这个干嘛?”
道士从怀里掏出另一本册子:“咱不用那下流手段,咱这儿有现成的凶宅,凶得很,一般人不敢买,我是觉得小公子有这个胆量,才拿出来给你看的。”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