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她去吧。”苏予锦轻声道,“这是她的权利。”
一整天,刘太太就那样坐着。不吵不闹,只是静静地望着每一个进出小区的人。有业主好奇打量,她也浑然不觉。
到了第四天,她换了一身藏青色连衣裙,还是那个位置,还是那个姿势。
苏予锦泡了杯茶端出去:“刘太太,喝口茶吧。”
刘太太抬眼,眼下有淡淡的青影。她接过茶杯,轻声道:“那姑娘三天没出门了。”
苏予锦在她身旁坐下:“您这样守着,又是何苦?”
“我不是在守她,”刘太太望着远处的楼栋,“我是在守我自己这二十年的光阴。”我不在乎那套房子,只是凭什么让她得到,我宁愿给乞丐。
她转动着手中的茶杯:“你知道吗?我和老刘结婚时,住的还是筒子楼。厕所是公用的,厨房在走廊上。后来生意好了,买的每一套房子都是我精心挑选的。1802那个户型,我一眼就相中了,可他嫌太小。”
她苦笑一声:“现在他却买给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
第五天下午,变故突生。
苏予锦正在整理合同,忽听门外一阵骚动。她快步走出,看见3栋楼下围了一群人。拨开人群,只见刘太太紧紧拽着一个女孩的手腕——正是那天穿着鹅黄连衣裙的姑娘。
“你躲了我五天!”刘太太声音发颤,“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女孩脸色苍白,试图挣脱:“你放开我!”
“放开?”刘太太冷笑,“你住着我丈夫买的房子,花着他给的钱,让我放开?”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不是1802的那个小姑娘吗?”
“原配找上门了……”
“看着挺文静的女孩,怎么做出这种事?”
女孩羞愤交加,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女孩用力甩开刘太太的手,腕上已现出一圈红痕。她揉了揉手腕,忽然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刘太太,您这样死缠烂打,不觉得丢人吗?感情这种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他现在爱的是我,您这样只会让他更讨厌您。“
这番话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刘太太的心口。她踉跄一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你......你这个......“刘太太气得浑身发抖,突然抬手“啪!“
清脆的耳光声让全场静默了一瞬。
女孩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随即像被激怒的野兽一样扑了上来:“你敢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