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为那个逝去国度奔走的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希奥利塔说得很轻松,但弥拉德知道哪怕是第一步摘出概念都是人类千年未曾做到的伟业。
“不特意保留思考,彻底固定的话,大概会处在生与死的夹缝之间吧。只要施术者不曾死去留下的魔力没有消散,那些可怜人就只能保持雕像的状态直到永恒咯~不保留大脑的思考功能对他们来说也算是好事吧?”
“就连你也没办法解除?”
“与其说不能…倒不如说是不愿意吧。弥拉德大人,您难道会想让我插手这件事吗?”
“不,这是只有我能承担的责任。我只是想确认有解除石化的可能。”
是自己没能保护好国家,没能守护好所爱之人,所有的罪责都在自己。因而,他不曾责怪那些放弃救援的国家与魔法师,在弥拉德看来他们已经仁至义尽,良善与耐心终究会消磨殆尽,不如以经费不足和研究没有成果为理由叫停,这样还能留个体面。
“是存在的哦,只要施术者本人愿意解除固定,您记忆里的那些面孔,都能回来呢。”
希奥利塔笑得像是指引禁果所在的蛇,甜蜜又张扬,等待猎物上钩。
不过弥拉德并不关心她的想法。来自魅魔的承诺让他死寂心房里的余烬重燃,尽管知道不要太过于相信魔物,但他还是难以克制住自己脑海里的畅想。
队伍里的大家,那些期盼他们得胜归来的百姓,还有国王陛下与主教大人…
“多谢。”
久违的,他舒展开了眉头。
虚无缥缈的希望和承诺给了再多也无济于事。但真放到眼前,果然还是没办法拒绝。
哪怕这份承诺是为了取笑自己的谎言或是引诱自己坠入的恶毒陷阱,他也甘愿相信那份作为诱饵的希望。
接下来要做的事就很明确了。等待美杜莎魔王复苏,然后就可以将它暴揍一顿直到它愿意解除诅咒,完成未了的任务。
“呜哇!能不能再说一遍?刚刚说得太快啦我还没有录下来呢!弥拉德大人亲口说的道谢,是能珍藏一辈子的宝贵回忆哦~”魅魔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晶石,满脸的遗憾。
“……当我没说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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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信一封接着一封从炽亮的金色火焰中显形而后落下,在桌面上堆叠成山。
房间装点得颇为朴素,就是衣物都没在衣柜里而是扔在床上显得有些杂乱,衣山的规模与行李箱的对比也太过悬殊。
身穿教袍的中年男人正苦恼于如何把这些衣物通通塞进箱子里好让自己熬过那漫长又无聊的大公会议,他挠了挠额头,决定还是先处理一下公务。
“我看看…啊,老同学的书信。算算时间,那位复苏的圣者大人应该已经离开了沃尔特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