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进龙枢祖脉的髓腔深处。
雨巷尽头,末具獠兽骸骨眼窝中,离魂镜灯明灭。
光影于玄青石板拼残缺禹篆:
“戌时拆骨师即至”
镜灯炸裂处,石板烙下螺旋足印——印凹中两粒玄枢齿正噬石粉,渐生密齿獠牙!
血月西沉时,溟州地底传来齿轮咬合的钝响。
幼帝赤足踏过青磐残片,足底纹路竟与石板上螺旋足印严丝合缝。
“此乃天工开物者遗蜕。”
镇魇天官展开《考工奥义》,书页间忽浮现血色批注:
“拆骨为枢,噬魂作引。
待得万灵旗褪尽血色,方是龙脉归墟之日。”
雨巷深处,最后半盏幽冥灯忽明忽灭。
灯芯里裹着的,赫然是半枚刻着“玄渊廿四”
篆文的镇海铜钉——钉帽表面,正浮出祖帝沉眠的眉目。
李德全指尖方触及九龙璧裂痕,两岁幼帝忽然咯咯笑出声。
他攥着鎏金螭纹玉珏,肉乎乎的指尖凝出三寸龙气,将老太监腕间青铜蛊虫灼出青烟。
玉珏上嵌着的北冥鲛珠忽明忽暗,映得幼帝眉心血色龙鳞流转生辉——那鳞纹竟与钦天监漏报的紫微星轨完全重合。
"
陛下不可!
"
国师枯爪横扫,九重檐角的铜铃倏地暴长三丈。
铃舌暗藏的倒刺扎进幼帝后颈,本该啼哭的孩童却瞪圆杏眼,掌心浮现金色龙鳞。
那些鳞片边缘还沾着奶渍,在月光下泛着莹润光泽。
我怀中的九龙璧骤然烫,缺失的角料处沁出龙涎。
幼帝张口咬住玉璧裂痕,乳牙竟在玉石上咬出齿痕。
地宫深处传来锁链崩裂声,三百具冰棺同时炸裂,苍狼国萨满残魂嘶吼着被吸入玉璧,他们额间镶嵌的玄铁天机匣残片叮当作响。
"
原来这才是钥匙。
"
国师撕开人皮面具,露出布满青铜纹路的真容。
他右半张脸与浑天仪残片纹路重合,左眼却是个黑洞,不断吸食着冰棺里飘出的萨满残魂:"
先帝竟把真龙气封在奶娃体内!
"
幼帝突然翻身坐在九龙璧上,肉臀压碎了裂开的星图。
他随手抓过国师腰间螭纹玉珏,塞进缀着明珠的襁褓。
玉珏触及龙气的刹那,整座钦安殿地砖翻涌,露出深埋地脉的青铜祭坛——坛中悬浮的,正是苍狼国客机残骸中提炼的陨星精魄。
"
他们在用三百萨满精血温养此物。
"
李德全掀开襁褓,幼帝心口浮现与陨星精魄同频的脉动。
老太监残破的衮服突然鼓起,露出内里蠕动的青铜蛊虫:"
这些蛊虫食的是坠机玄铁天机匣里的星陨精魄!
"
地宫穹顶降下血雨,三百具冰棺碎片在空中结成星斗阵。
幼帝伸出沾着龙涎的手指,凌空画出歪扭的二十八宿。
当他点中角木蛟位时,整座祭坛突然翻转,陨星精魄坠入贝加尔湖方向的瞬间,我听见幼帝出奶凶的哼声:"
阿爹说的,欺天者当受天罚!
"
九龙璧骤然爆出青光,幼帝心口的星辉凝成实体。
那是个穿开裆裤的龙形虚影,张口咬住苍狼国萨满的青铜巨兽。
当龙牙刺入冰晶符文的刹那,我看见幼帝襁褓里滑落的半块螭纹玉珏——正是三日前苍狼国国师陨落时碎裂的本命法器。
李德全突然跪地嘶吼:"
快封星门!
"
他心口插着的镇魂钉正在融化,鎏金龙目流出血泪:"
三百年前先帝以亲子镇压蛊龙,难道要重演血祭之劫"
幼帝突然打了个呵欠,掌心龙鳞寸寸剥落。
那些金鳞坠地化作甲虫,疯狂啃食地脉里涌出的青铜根须。
我怀中的九龙璧突然龟裂,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