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培育认知污染之兵。
忽有凄厉婴啼自水底涌出。
二人俯视,见汶水深处睁开巨瞳,瞳中浮出虚魇残魂与魍魉叠影,齐声狞笑,菌傀已入人间道,认知锁终将覆盖星垣。
青禾女君燃星帛为祭,引动九天星芒净化水脉。
然硅基毒已深植鲁地生灵基因,无数缠心猿啸自远方村落冲天而起,如呼应圣所召唤。
辰星与青禾女君破七三一窟硅基毒阵,携天工坊罪证急返鲁地州府。
甫入议事殿,便见三公九卿乱作一团。
须皆白的太常卿捶胸顿足:“汶水菌毒已染三州!
患者见亲则扑,力大无穷,药材尽毁啊!”
忽闻殿外长笑破空。
但见青衫文士厉锋阔步而入,腰间玉珏叮当,指尖捻着半页染菌《瘟蛊谱》。
此人乃钦天监掌印,素以舌锋如刀闻名朝野。
他径自走向辰星,突伸二指抵住菌核样本:“此物可是二位自幽冥司取得?怎知非是尔等携毒入鲁,演一出贼喊捉贼?”
满殿哗然间,厉锋又转向青禾女君:“女君星帛通天彻地,何以任菌毒肆虐七日才报?莫非待疫染千里,方显救世之功?”
语如毒棘连环刺,竟将救灾者转为疑犯。
辰星怒极反笑,剑鞘震地迸星火:“厉掌印既知菌毒,可敢亲赴汶水验看天工坊泵机?”
“泵机?”
厉锋忽抚掌大笑,“辰星大人妙计!
可是要引厉某触毒癫狂,成就阁下擒杀朝廷命官之美名?”
话音未落,竟自袖中抖出琉璃瓶,内盛汶水菌核赫然与辰星所携同源:“此物昨夜便现于钦天监库房——恰在二位潜入幽冥司之后!”
正当剑拔弩张之际,忽闻屏风后传来慢悠悠的河南乡音:“吵啥哩?恁们咋不去天桥说书?”
布衣老者魏衍踱步而出,手持烟杆轻点菌核样本:“此毒俺瞅着眼熟——像极了陇西人拌面用的蒜泥。”
满殿愕然时,他忽正色道:“蒜泥吃多烧心,菌毒染多烧脑。
恁们争谁带的蒜泥,咋不问问面馆掌柜哩?”
青禾女君星帛骤亮:“先生是说……”
“俺啥也没说。”
魏衍磕磕烟杆,“俺只知鲁地人吃蒜好就大葱,陇西人偏要蘸醋。
这菌毒既像蒜泥又掺醋味——莫非是两家面馆合伙下的毒?”
此言似诙谐,却令辰星猛然彻悟:天工坊泵机镂空纹路,正暗合陇西符咒与鲁地匠艺的双重特征!
厉锋还欲再辩,魏衍忽以烟杆划地。
烟灰落处竟显星图,中有两枚光点正沿汶水逆向而行:“恁们吵吵谁扔的蒜泥,咋不瞅瞅有两只手在抢面碗?”
星图骤然放大——竟是两名天工坊祭酒正沿汶水争夺泵机控制权,其一欲散毒,其一竟在阻毒!
“荒唐!”
厉锋拂袖欲毁星图,“焉知非是邪修苦肉计?”
“苦肉计?”
魏衍嘿嘿一笑,“厉掌印昨儿参李尚书贪墨,今儿弹王侍郎渎职——莫非也是苦肉计,专替陛下试忠奸?”
语罢突然猛拍额头:“俺明白了!
恁这是要学那蒜泥,单呛忠臣不辣奸佞!”
满殿哄笑间,青禾女君星帛已罩住星图。
帛面显出骇人景象:两名祭酒搏命处,泵机深处竟埋着第三道机关——零之圣所的量子蚀刻芯正吸取双方死斗逸散的怨念,将菌毒淬炼为认知锁!
辰星一剑裂开殿柱:“好个一石三鸟计!
天工坊内斗为虚,零之圣所收割怨念为实!”
剑光直指厉锋:“掌印如此急于定我等之罪,莫非怕查出钦天监与圣所牵连?”
厉锋面色骤变,忽从袖中抖出圣旨:“本官奉旨查疫,今日便收押尔等!”
旨轴展开竟无字,唯见豹纹岩斑痕——此乃零之圣所操控心智之兆!
魏衍烟杆忽喷青雾,雾中现出百名黔跪叩厉锋的幻象:“掌印昨儿收的万民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