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小字:申时掘铁。
三日后捷报入京,赵督师信中写道:"
将士们申时三刻在河底挖出玄铁碑,血雾遇碑即散"
。
皇帝闭目靠在龙椅上,耳边响起幼帝抓周那日,啃坏的青铜星盘落地时出的清越龙吟。
冰凰择主
冰凰掠过皇城时,檐角铜铃结满霜花。
那神禽追着幼帝的摇篮盘旋三日,羽翼扇动的寒风冻裂了半个御花园。
皇后深夜潜入冰封的莲池,将掺了封灵符的药渣撒入冰窟。
破晓时分,湖心金莲怒放,七朵花心各嵌一枚乳牙,齿痕间渗出丝丝金血。
"
娘娘,冰凰在啃食陛下的胎!
"
宫女惊叫。
皇后却盯着莲瓣上浮现的鳞纹,突然割破手腕,将血滴入花心。
金莲瞬息凋零,化作七枚玉扣嵌入幼帝襁褓——那是《逆鳞簿》记载的锁龙扣,唯有龙魂宿主之血能唤醒。
奶渍阵图
幼帝蹲在御花园青砖地上,糖水从指缝滴落成蜿蜒小溪。
蚂蚁驮着糕屑在奶渍间穿行,竟列成尾相衔的八卦阵。
皇帝负手立于廊下,看暗卫呈上的北疆密报与青砖拓本严丝合缝,连粮草营旁蚂蚁堆出的土丘,都与地形图上的了望塔位置重叠。
暴雨突至时,皇帝屏退众人独留园中。
雨水冲刷过的砖缝渗出金线,在他靴尖前拼出惊蛰太仓四字。
翌日早朝,户部尚书奏请开太仓赈灾的折子还压在龙案下,皇帝已密令白灵率影卫围住粮库——地窖深处,三千石黍米正在夜色中诡异地蠕动。
双生镜影
铜盆清水映出南洋寒渊的刹那,皇后凤钗上的东珠突然爆裂。
幼帝在梦魇中抓挠脖颈,指甲划破的伤口涌出的不是血,而是泛着星光的雾气。
申瑶女王的虚影自水面浮出,手中星髓镜照向摇篮时,幼帝忽然睁眼,瞳仁化作竖立的金线。
"
坏!
"
小儿挥拳砸向水面,血珠坠入镜中竟出金石相击之声。
千里外的祭坛上,申瑶灵傀手中的真镜炸开裂纹,每一道裂痕都精准穿过蛊纹核心。
女王本尊呕出的黑血中混着冰碴,她盯着掌心浮现的牙印状缺口,终于想起二十年前那个被她弃入寒潭的女婴——如今的皇后,脖颈相同位置也生着朱砂痣。
尿迹谶言
钦天监密档室的火焰窜得蹊跷,幼帝周岁时尿塌的《灾异志》在火中泛起青光。
救火太监惊恐地现,焦痕在青烟里凝成游动的八字:"
瘟神在西,龙尿在东"
。
皇帝冒雨冲入废墟,徒手扒开滚烫的瓦砾,被尿渍浸透的书页竟纤尘不染,墨字扭曲成北疆山脉的轮廓。
"
三皇子乳母的宅子,给朕挖穿地脉!
"
皇帝将书页掷向暗卫统领。
三更时分,禁军从桂花树下掘出一面残缺的星髓镜,镜框缠着半截脐带——正是幼帝出生时,被皇后亲手焚化的"
秽物"
。
隐龙现鳞
决战前夜,幼帝赤足踏过钦天监的星宿图。
他每走一步,青铜地砖便浮现莲花状金纹,浑天仪的睚眦铜兽接连苏醒。
当小儿咬破指尖摁向《山河社稷图》时,南海某座荒岛轰然陆沉,海面升起的气泡中浮出万千蛊虫尸骸。
白灵率军登陆时,潮水退得比钦天监测算早了一个时辰。
裸露的滩涂上,幼帝满月宴坠海的玉船正嵌在礁石间,船头奶渍画的小人手持长枪,枪尖挑着申笃国的玄蛇旗。
副将欲上前取下战旗,那小人突然转头咧嘴一笑,瞳中金芒与千里外御书房里的幼帝如出一辙。
稚龙潜渊
庆功宴的丝竹声被雨幕滤得缥缈,幼帝蜷在龙案下啃桃子。
帝后并肩而立,看案上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