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他的义肢里藏着秀兰新编的百纳布,布料用三千患者的康复报告织就。当第一艘环保监测船驶过,他纵身跃入江流,钛合金关节在入水瞬间解体成鱼群状探测器。
卫东在防空洞找到杨建国的遗物:台改装过的海鸥相机,胶卷盒里塞着1972年的自首书。秀兰将相机沉入透析液,显影的照片竟是少年杨建国在黑龙江麦田里,用身体护住偷渡的苏联环保专家。
专利证书寄达那夜,秀兰的耳垂缺口长出肉芽。卫东用硫化剂在其中植入微型芯片,存储着杨建国最后传输的水质数据。他们新开的布鞋博物馆里,千层底展品下方的铭牌闪着荧光:每双鞋都缝着个救赎者的名字。
江风拂过博物馆的青铜门铃,其声宛如杨建国的义肢摩擦音。秀兰将最后一双百纳布鞋放入展柜时,防化布下隐约露出杨建国的刺青地图——此刻正与新长江治理图完美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