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输了。\"阿发扣动扳机的瞬间,卫东抛出铬鞣剂罐。液态金属在火焰中汽化,银色烟雾裹住仇敌的躯体,将其凝固成扭曲的雕塑。杨建国拧开最后一个阀门时,解毒剂与毒液在管道中相撞,轰鸣声宛如大地的心跳。
硝烟散尽的江滩上,秀兰用断针缝合卫东溃烂的眼睑。透析机在她身后吐出最后的废液,暗红的沉淀物聚成党徽的形状。卫东摸索着为她穿上布鞋,鞋底的钢片刻着新专利号,百纳布夹层里缝着未寄出的情书——用缝纫机油写在广交会邀请函背面。
下游传来汽笛长鸣,朝阳刺破毒瘴。秀兰的耳垂缺口结着血痂,在晨光中像枚将熄的烟蒂。当卫东的泪滴落在那道旧疤上,她忽然哼起破碎的皖北小调,调子缠着江风,把防空洞口的《人民日报》掀到1984年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