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队的几个汉子,不少人都瞧不上周来福,尤其当初要不是他贪心,鼓捣大家伙去荷花村偷找东西,他们也不会被官兵抓住,要不是运气好,现在都不知道死在哪个地方了,自然有不少人家记恨他。
见到他被暴打,还是这种不光彩的事儿,眼里全是笑意,嘴角压都压不住,相互挤眉弄眼,抓紧了手里的棍子,却没有一个走上前去劝,全都冷眼旁观,憋笑憋得厉害。
“我操你啊”
周来福哪是那种挨了打,还不吭气的人,捂着被捶的地方,怒不可遏的又张嘴想要大骂,结果刚起头,又被黄大一拳头砸过来,
黄大还推了推他,将人给放开了,拔出了身后的镰刀,递给了一旁巡逻队的人,好暇以整的看着周来福,满眼的挑衅,
后者被他这神情看得大怒不已,咬紧了牙,攒着拳头冲了上去,直朝黄大的面门而去,
可惜黄大可比周来福高大多了,一把抓住了周来福的手,一脚就踹了过去,
“呃!”
“咕咚!”
下肢遭受重创,力道不够,周来福直接跪在地上,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有膝盖传来的剧痛和快要咬碎了的后槽牙。
他们在村子里闹哄哄的,早就有人家被惊醒了,缩头缩脑的透着门缝正偷看,
巡逻队的人手里有火把,将场面照得一清二楚,
见是村子里的人,还以为是巡逻的几个年轻气盛的汉子,一言不合就干架了,有两个年长些的长者围了过来,
“这这是在干什么?黄大你咋和周来福这小子干架,”
看周来福气狠鼓鼓的样子,难道是这小子嘴巴不干净了,
问话的老头是周强,本来就是周氏族老,在山中还主持过一阵大局,大家伙也都尊敬他,
巡逻队一个矮小些的汉子,周恒,走过去在周强身侧,低声说了几句话,
短小精悍的老头,眉头一竖,微眯着眼睛看着周来福,低声呵问道:
“周来福,你真是去赵家偷东西的?”
族里有这么个败坏名声的家伙,真是宗族的不幸,也是家门不幸,名声都要被霍霍了。
贼偷的罪名,周来福哪里肯背,嘴硬道:
“我哪有?我没有?既然说我偷东西,谁看见了,我偷了什么东西?”
说完,眼睛斜睨着黄大,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道:
“我不过就是夜里睡不着,想着出门转转,也提防提防流民,谁知道就被黄大不依不饶,硬是说我偷东西,还要将我扭送去见村长,我不过同他争辩了两句,就被他好一顿打,真是莫名其妙,他必须得给我赔,不然我这打不是白挨了。”
见他不要脸的颠倒黑白,丝毫不提自己干得事儿,真好意思,
黄大也不客气,冷哼一声,
“你倒是撇得干净,还会倒打一耙,我逮着你的时候,你正在撬赵大成家的窗,不是偷东西是什么?还有你这顿打,也是你活该,谁叫你嘴巴不干净,周恒他们可都是听见了,”
被提到的周恒,迎着黄大他们的目光,点头道:
“确实,来福哥骂得太难听了,要换了我,我也得给他两下,哪能什么乌七八糟的都骂,连黄大哥家死去的爹娘祖宗都”
周强听得皱紧了眉头,看着周来福的目光越来越不善,这周来福简直就是村子里的毒瘤,吊儿郎当、偷鸡摸狗、不务正业,
从前也不是没有传他偷东西的风声,但到底没有实据,
现在好了,明明白白被抓住了,还忙口的谎话,难怪到现在还娶不到媳妇,真是活该。
“怎么回事儿啊?三更半夜,你们不好好巡逻,在这儿干什么?”
周村长和周里正前后脚赶过来,见到不少人半夜不睡,围在村子里,吹着冷风,
去叫他们的人也没有说清楚。
周来福率先开口,话还是之前同周强说得一样,“详略得当”
,气愤填膺,活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眼神锐利的瞪眼黄大,气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