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岩宇宙的光芒,曾是宇宙间最温暖的存在。
这里没有冰冷的星云与尘埃,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生命岩浆”
——那是熔岩宇宙的本源,像被揉碎的夕阳,泛着橙红交织的暖光,岩浆表面流淌着金色的纹路,那是能量流动的轨迹,每一道纹路都像活的溪流,随着岩浆的翻滚缓缓蠕动。
伸手靠近(若有防护),能感受到一种裹着暖意的厚重感,不是灼烧的刺痛,而是像浸泡在恒温的温泉里,连指尖的能量粒子都会跟着烫、跳跃。
岩浆中悬浮着无数“星胎”
——这些由岩浆能量凝聚而成的球体,最小的只有月球大小,最大的堪比木星,每一颗都是一颗正在孕育的行星。
星胎表面覆盖着半透明的“能量膜”
,膜的质地像凝固的光,泛着淡淡的虹彩,用指尖轻触(熔火族的幼崽常这么做),膜会轻轻回弹,像按压在饱满的果冻上;膜内流淌着与岩浆同源的橙红色能量,能清晰看到能量在膜内形成的漩涡,漩涡的转代表星胎的成熟度——转越慢,离脱离岩浆、成为行星的日子越近。
待能量积累到极致,能量膜会“啵”
地一声破裂,星胎会缓慢脱离岩浆的包裹,在星空中逐渐冷却:先是表面凝结出暗红色的岩石外壳,接着外壳下形成岩浆层,最后在外壳上裂开缝隙,喷出带着生机的火山灰,那些火山灰会在星空中凝聚成大气层,最终诞生出能适应高温的生命。
熔岩宇宙的原住民“熔火族”
,就生活在这些刚冷却不久的年轻行星上。
他们的身体由凝固的岩浆构成,皮肤是深暗红色的,表面布满了细密的金色纹路——那是吸收岩浆能量后留下的痕迹,纹路越密集,代表族人体内的能量越充沛。
胸口镶嵌着拳头大小的“熔核”
,呈明亮的橙黄色,像一颗缩小的恒星,会随着呼吸轻轻闪烁,他们靠汲取星胎逸散的能量为生:每天清晨,熔火族会聚集在行星边缘的岩浆池旁,张开双臂,让星胎逸散的暖光落在熔核上,熔核会出“嗡”
的轻响,将能量转化为族人的生命力。
熔火族的孩子们是最活泼的。
他们的皮肤颜色偏浅红,熔核也更亮,像一颗颗跳动的小太阳。
孩子们会在岩浆边缘的岩石上追逐打闹,时不时伸出小手触碰星胎的能量膜——膜会被他们戳出小小的凹陷,然后快回弹,膜内的能量漩涡会跟着旋转得更快,逗得孩子们咯咯笑。
有时他们会比赛谁能让星胎的能量膜泛起最亮的虹彩,获胜的孩子会得到长老奖励的“岩浆珠”
——那是从生命岩浆中凝结出的透明珠子,里面包裹着一缕金色的能量,握在手里能持续温暖熔核。
熔火族的长老们则更沉稳。
他们的皮肤是深褐色的,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脸颊,长长的胡须像凝固的岩浆条,垂在胸前。
长老们会坐在行星最高的火山口,手里拿着一根用星胎外壳制成的“观测杖”
——杖头镶嵌着一小块透明的能量膜,能放大远处岩浆的流动画面。
他们每天都会花半天时间观察岩浆的流动,从纹路的走向判断星胎的成长度,从岩浆的亮度预测新行星的诞生时间。
在他们的认知里,生命岩浆是永恒的母亲,她的温暖不会消失,她的孕育不会停止,会永远为熔火族带来新的希望。
可是现在,这位“母亲”
,变成了吞噬生命的恶魔。
最先出现异常的是岩浆的颜色。
原本橙红交织的生命岩浆,开始从宇宙边缘处泛起黑色——不是渐变的暗褐,而是纯粹的、像墨汁一样的浓黑,黑色区域的岩浆不再流动,而是像凝固的沥青,表面泛着诡异的冷光。
那些黑色像有生命般,顺着岩浆的流动快扩散,所过之处,岩浆的温度骤然下降——不是降到常温,而是一种能冻结能量的“虚无冷”
,连空气中的能量粒子都会被冻结,落在岩石上变成灰白色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