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面终是难了,慕倾羽硬撑着也要将褚玉娇的话听完。
“陛下方才说臣妾贪欲,陛下就没有吗?
事实是,晔儿会有今日,皆是因陛下处事不公,对子女偏心对待!
陛下为偏袒子女的过错,就未行过不可告人之事吗?
平地不起浪、空穴不来风。
陛下自己心里清楚,何人待字闺中、珠胎暗结、认子做弟。
陛下当年为此,不惜赔上老脸,还赔上了自己的嫔妃吧!”
“住口!
!”
慕倾羽简直快气晕了,这个疯妇当真是要拉上所有的人给自己当垫背。
慕倾羽当年行事,只为护璃月的性命和周全,从未想过害人性命。
可这个疯妇为一己私欲,旁人的性命皆是草芥,她入宫这么多年,手上的冤魂怕是已经数不过来了。
他当真后悔方才给她开口的机会,眼下惹得殿上一阵骚乱,璃月更是惊得脸都白了。
“你这疯妇死到临头却还要胡乱攀咬害人,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你竟是朕见过的,第一个临死都只想着做恶的人!
你莫在这儿大放厥词了,这便回福宁殿赴死吧,莫再多造罪业!”
说着,慕倾羽便示意左右将人押走。
褚玉娇未待侍卫靠近,便大喝道:
“不许碰本宫!
何必如此麻烦,终究是一死,在何处又有什么不一样?
福宁殿乃臣妾与陛下共宿之所,陛下赐臣妾回福宁殿自裁,到底是折磨臣妾,还是要羞辱臣妾?!
不必麻烦了,臣妾这便遂了陛下所愿!”
说着,褚玉娇死命地将手里的银簪刺向自己的脖颈。
她瞬间倒地,鲜血直流,但有一息尚存。
褚玉娇直直地盯着慕倾羽,眼神里分不清是缠绵、哀怨还是留恋。
“陛下,臣妾用陛下所赐的信物自裁,亦算全了与陛下的情意。
臣妾生前受陛下厌弃,死后总算可夜夜入陛下梦中,一亲龙颜了!”
言毕,褚玉娇便闭上眼睛,彻底没了声息。
慕倾羽惊得眼睛都睁圆了,并非害怕,只觉得心被割去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