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将此事报给家主。
“陛下!”
李翊来不及系好衣带便匆匆迎出,葛布袍襟在秋风中翻飞。
“夜寒露重,圣体怎可轻出?”
刘备抬手虚扶:
“朕惊扰李相清梦了。”
月光下天子眼窝深陷,白日朝堂上的威仪尽化作了疲惫。
“……陛下深夜来找臣,必是有国家大事。”
“既是为国家之事,又谈什么叨扰不叨扰呢?”
说完,李翊邀请刘备入内。
书房内,烛台次第亮起。
李翊亲自拨旺炭盆,又命庖人温来一壶邯郸黄酒。
几碟茴香豆、腌芥菜摆在榆木小几上。
刘备执杯轻啜,忽然笑道:
“似当年在下邳对酌时。”
“说来,你我似乎有很多时日,没有这般小酌过了吧?”
“呵呵,陛下喜欢,便请用。”
二人相互敬酒。
酒过三巡,天子指尖在案几轻轻敲击,沉声说道:
“白日朝堂之上,有句话朕咽回去了。”
“朝堂未尽之言,惟敢夜诉于卿”
“……可是为着陈元龙之事?”
李翊将酒壶轻轻一转,似笑非笑道:
“二十万胜军屯驻江南,陛下夜不能寐了。”
刘备眼中精光乍现:
“爱卿倒是一如既往地聪明绝顶。”
“朕确实是为着此事,半夜一直睡不着觉。”
“思来想去,便想着来相府上讨杯酒水吃。”
“不想,不单单是朕睡不着觉。”
“原来子玉你,亦未寝。”
李翊暗想,他为什么未寝,你心里没点数吗?
李翊缓缓斟酒:
“……臣已知晓。”
窗外秋风呜咽,仿佛带着江南百姓的哀哭。
“臣愿以全家性命担保,陈元龙绝无二心。”
“此刻若调兵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