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海军军官语气平稳,却带着深海般的压力:“王小小,你设想得很周全。但你是否想过,一旦你下令放下武器,你的指挥权在士兵心中就瓦解了。在战俘营里,靠什么保证,他们不会在折磨下真正背叛?”
他补充道:“而且,你太高估人性的坚韧,也太低估战争的残酷了。在座的谁没见过俘虏?他们大多等不到你说的传递情报,就会在非人的待遇中崩溃、死去。你这个计划,建立在过于理想主义的沙堆上。在战俘营里,你靠什么维系纪律和信仰?”
王小小目光坚定:“教官,1943年格勒战俘营里,肩章被撕碎的瓦西里少校用汤勺在墙壁刻了三个月战术图,撑到红军反攻。囚服能剥去,军魂剥不去!我的指挥权不会瓦解,它会从命令变成榜样!我会是第一个被审讯、最后一个倒下的人,用行动告诉他们什么是穿着囚服的军人!”
王小小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您说我理想主义?不,这恰恰是最冷酷的现实主义。因为我们都清楚:
牺牲,在战争中最容易;而活着,并把事情做成,才最难。
正因为前途九死一生,所以我们才必须拼尽那一线生机!
这不是理想,这是责任,是对那些信任我、把命交给我的士兵的责任,也是对最终胜利的责任!”
她挺直胸膛,仿佛能撑起整片天空:“我的信仰,不允许我选择最容易的烈士路,而放弃为胜利走最难的荆棘路。还是那句话,我用最脏的手,换最干净的胜利,这就是我的答案!”
廖志国抬手压下骚动,眼底终于浮起激赏:“考的就是你这句话。记住:军人最重的勋章,是战后活人给你补上的军功章!”
王小小敬礼,拿上背包转身,抬头挺胸离开。
办公室的门在王小小身后轻轻合上。
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空气中还弥漫着方才激烈交锋的余韵。廖志国没有去看那扇门,而是缓缓将目光转向在座的三位同僚。
“说说吧。”他声音平稳,听不出倾向,“老规矩,四人全部通过才算数。”
“我反对!”陆军军官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作响,“她今天能为了情报投降,明天是不是就能为了‘更大的胜利’放弃阵地?此风不可长!这个口子绝不能开!无论她的逻辑多么自洽,言辞多么动人,‘放下武器’这个行为本身,就是军人不可逾越的底线!今天她可以为挽救部下和情报投降,明天别的指挥官就能找到一百个看似合理的理由!此例一开,军纪和士气的根基就会动摇!”
他胸膛起伏,环视众人,目光灼灼:“但是——”这个转折让空气微微一凝。
“我反对的是她这次的指挥决定,不是王小小这个人。这丫头……有股子劲。扛得住压,担得起责,宁愿自己背污名也要为后续部队搏一条生路,这个学员身上,有一种极其珍贵的东西,在承受我们三人连番质询的巨大压力下,她思路清晰,信念坚定,更难得的是,她展现出了为决策承担一切后果的惊人担当,是块当指挥官的料。”
他看向廖志国,语气复杂:“老廖,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