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的声响。
浓密的深灰色头髮下,他的脸布满了交错的疤痕。
一道深疤从左眉骨延伸到下頜,另一道则划过缺了块的鼻樑,留下一个不规则的缺口。
这些伤痕,都是他当年作为傲罗,一次次对抗黑魔法时留下的印记。
亮蓝色的魔眼先快速转了一圈,扫过门前的街道,才慢悠悠地落到邓布利多和迪伦身上。
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足足半分钟。
穆迪才终於开口,声音依旧沙哑:“进来吧。“
邓布利多和迪伦跟在穆迪身后走进屋子。
房间里的布置確实简单,靠窗的位置摆著一张原木桌子,旁边放著两张单人沙发。
沙发套是深棕色的,边缘有些磨损,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装饰摆件。
房间正中央的矮柜上,放著一个铜製边框的窥镜,镜面泛著淡绿色的微光,底座上刻著细小的防御符文。
这种窥镜一旦感知到怀有恶意的人靠近,就会立刻发出警报。
邓布利多走上前,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窥镜的边框,俯身仔细看著镜面里的光影。
下一秒,窥镜突然“滴滴”地响了起来,声音越来越急促,整个镜面都开始剧烈颤动,淡绿色的微光也变得忽明忽暗。
阿不思邓布利多:“……”
穆迪的反应极快,脚下的橡木假腿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瞬间后退两步。
右手猛地从腰间抽出魔杖,尖端的银光瞬间亮起。
直指邓布利多和迪伦,眼神里满是警惕:“怎么回事!”
“穆迪,说不定是你的窥镜出故障了。“
迪伦往前凑了凑,肩膀几乎碰到邓布利多的胳膊。
可那窥镜依旧只对著邓布利多颤动,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迪伦。
他歪了歪脑袋。
有意思,难道邓布利多教授真藏著什么没说的心思
不然窥镜怎么只针对他
“你得相信我,阿拉斯托。“
邓布利多把窥镜轻轻放到矮柜上,双手举过头顶,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我只是找你有件重要的事,没有別的心思。“
“哦那是什么事”
穆迪握著魔杖的手依旧没松,眉头还是皱得紧紧的,但魔杖尖端的银光已经渐渐暗下去。
邓布利多缓缓一笑,放下举著的手,食指在桌沿轻轻一敲,语气变得格外郑重:“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摧毁一件东西。“
隨著“啪塔”一声轻响,魔力波动散去。
迪伦、邓布利多和穆迪的身影出现在一片布满碎石的地方。
脚下的石头稜角分明,有些还带著海水冲刷后的湿滑感,踩上去能清晰感觉到粗糙的石面摩擦鞋底。
刚站稳,一股带著咸涩气息的海风就扑面而来,钻进鼻腔。
耳边传来海浪拍打岩石的汹涌声响。
天气似乎还好。
可迪伦心里清楚。
这里是大不列顛,天气向来多变。
说不定再过二十分钟。
这片天空就会被阴云完全笼罩,紧接著就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
他站在一块高出海面不少的黑色岩石上,岩石表面因常年受海水侵蚀,显得格外光滑。
脚下的海浪不断翻滚,捲起白色的泡沫,偶尔还会有浪溅到岩石边缘,打湿他的裤脚。
迪伦转头向后望去,身后矗立著一座陡峭的悬崖,深褐色的岩壁几乎是垂直向下延伸,直抵海面。
岩壁上还能看到不少被海水冲刷出的沟壑。
周围散落著几块巨大的岩石,光禿禿地裸露在地表,表面覆盖著一层薄薄的盐霜。
看它们的形態和位置,像是很久以前从悬崖正面脱落下来,重重砸在海边后留下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