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时音低头。
一条是长袖斜肩收腰款白色鱼尾裙,一条是无袖一字肩藕粉色长裙,时音果断选择了前者,韩湛记下了,随口说了句:“媳妇儿,我发现你很喜欢穿长袖的衣服。”
游轮晚宴见金百莉,她穿的是长袖礼服。
白女士寿宴,她穿的是长袖千金礼服。
年前他叫了几个服装品牌方来北山别墅走秀,她挑中的衣服,无论是内搭还是外套,都是有袖子的,就连睡衣,也是长款。
韩湛这句话令时音精神短暂紧绷。
下意识握了一下小臂。
隔着加厚的毛衣,她葱白的手指收缩,重重地扼了那处数次。压下涌上心头的情绪,遮盖住鬓角冒出的些许冷汗,时音深吸了口气松开手,没去看身旁的人,先一步离开了厨房:“我去客厅看看阿修。”
韩湛看出了她的局促。
他以为她是听到‘宋斯年婚礼’等字样心里不舒服,便拿起灶台上装盘的雪花糕,迈开步子跟了上去:“老婆,走慢点,等等我。”
……
入夜。
时音泡了个澡。
热水将她整个人吞没,夺去所有呼吸,在即将溺毙的前一秒,她猛地伸手抓住浴池边缘,挣破水面坐了起来。
水渍糊满了她全脸。
顺着面颊往下滴。
时音失焦的双眼低垂下来,看向胳膊上大大小小的刀口疤痕。她有段时间病得很严重,失去了痛觉,整宿整宿睡不着,便蹲在墙角,用拆信等刀具划着自己的手臂。
想活。
又非常想死。
摔进矛盾纠结的泥沼,越挣扎,陷得越深。
“砰!”
烟火升空的响声扰乱了时音的思绪,女人空洞的双眸逐渐有了神韵。她定了定神,擦了擦脸上的水,从浴池里起身,裹了浴袍往外去。
五彩斑斓的火光映在夜空。
透过主卧客厅的落地窗,照在她单薄的身上。
时音被光吸引,朝光芒射来的方向走去,离近了,最先看见的不是绽放的火花,而是站在后院雪地里拿着蜡烛四处奔跑的韩湛。
空地上摆着年三十没放完的烟花。
摆了好多。
他点完这一桶又点那一箱,忙碌非常。时音无声站在窗前,安静地将他装入眼眸里。不知看了多久,房门被人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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