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中是亮灰色),平整得像湖面,没有任何涟漪。
林晚的眼皮越来越重。连续的精神折磨和睡眠不足,让她的体力透支到了极限。手机的屏幕光映在她疲惫不堪的脸上,她的头一下一下地点着,意识在清醒与混沌的边缘挣扎。
不能睡……不能睡……她反复告诫自己,但身体的疲惫如同沉重的枷锁,拖拽着她的意识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她一个激灵,猛地惊醒。心脏因为突如其来的惊醒而狂跳。她第一时间看向手机屏幕——时间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
画面……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她揉了揉干涩发痛的眼睛,凑近了屏幕,仔细审视着那片面粉区域。平整,依旧平整。没有脚印,没有拖痕,没有任何物体移动过的迹象。
一股混合着失望和……一丝诡异安心的情绪涌上心头。难道,真的只是幻觉?那些摩擦声,那些低语,那些监控雪花,都只是她濒临崩溃的大脑编造出来的产物?
她长长地、带着颤抖地舒了一口气,身体松弛下来,几乎要虚脱。也许,她真的需要去看心理医生了。也许,周哲和母亲是对的……
然而,就在她精神松懈的这一刻,她的目光无意中扫过了监控画面的上方边缘——那块覆盖镜子的绒布。
她的呼吸骤然停止。
绒布……靠近顶部的位置,那块她之前发现过油渍般指印的地方,此刻,在黑白监控画面里,赫然出现了两个极其微小的、颜色略深的澹灰色圆点!
因为绒布本身是深色,在黑白画面中呈现为深灰,而那两个圆点的颜色略浅,像是……像是被什么经常性的、带着微弱油性的触碰,使得那块区域的布料颜色发生了细微的改变,在监控的感光元件下被捕捉到了!
那不是灰尘!那是……指印!经常被触碰留下的指印!
可是,以她的身高,需要踮起脚尖,才能勉强够到那个位置!她从未踮脚去触碰过那块绒布的顶部!那个位置,对于镜子里那个“她”来说,如果它想要触碰覆盖它的布幔,那个高度……却可能刚刚好!
一股冰寒彻骨的恐惧瞬间贯穿了林晚的全身!它不是在镜子里!它……它曾经试图出来!或者,它至少能够隔着镜面,影响到覆盖它的绒布!那两个指印,是它无数次尝试触碰、推搡、甚至试图掀开绒布时留下的痕迹!是它存在的铁证!
就在她因为这一发现而浑身冰凉、头皮发麻的时候,手机监控屏幕上的图像,突然开始剧烈地闪烁!
不是上次的雪花噪点,而是画面的明暗在疯狂地、毫无规律地跳动,像是接触不良的灯泡,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摄像头前极快速地晃动,干扰了光线。整个客厅的景象在闪烁中变得支离破碎,那片白色的面粉区域时而亮得刺眼,时而暗得几乎消失。
在这令人眼花缭乱的闪烁中,林晚似乎看到——覆盖镜子的绒布,微微地、幅度极小地鼓动了一下,就像……就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呼吸!
闪烁持续了不到十秒钟,然后戛然而止。画面恢复了稳定,依旧是那片死寂的黑暗和平整的面粉。
但林晚知道,她看到了。那不是幻觉。那微小的鼓动,是活物的征兆!
她再也无法忍受,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冲到了卧室门边,耳朵紧紧贴在冰凉的门板上,屏息凝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寂静。依然是绝对的寂静。
可是,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它不是来自一个固定的方向,而是弥漫在整个客厅的空气里,无处不在,无孔不入。仿佛有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正穿透门板,穿透墙壁,贪婪地、细致地扫描着她的恐惧,品尝着她的绝望。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放在透明玻璃箱里的昆虫,一举一动都被某个高高在上的、冷漠的存在观察着,记录着。白天那短暂的、虚幻的安全感彻底崩塌了。即使在卧室,即使反锁了门,她也毫无安全感可言。
那东西……那个镜中的存在……它的影响力,似乎正在增强,正在扩散。它不再仅仅满足于在镜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