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
死斗坑的管理者和常客们,也渐渐接受了这个沉默能打、似乎很缺钱的“石三”。
这一日,他的对手是一名筑基圆满、身材壮硕如铁塔、修炼某种土系硬化功法的壮汉。此人防御极强,力量巨大,在低阶场中颇有凶名。
“石三!你的好运到头了!”壮汉咆哮着,浑身皮肤泛起岩石般的灰白色光泽,如同一辆战车般冲向冼丕臼,一拳轰出,带起沉闷的音爆!
冼丕臼尝试用指剑点在其手臂关节处,却只发出“叮”的一声脆响,竟未能破防!反而被反震之力震得手指发麻。
他身形急退,避开正面锋芒。壮汉得势不饶人,双拳连环轰击,力道刚猛无俦,逼得冼丕臼在场中不断闪躲,看似险象环生。
“砸扁他!岩犀!”
“对!就这样!让他躲!”
看台上押注壮汉的人兴奋狂吼。
冼丕臼眼神微凝。此人的防御确实惊人,寻常攻击难以奏效。他一边闪避,一边仔细观察。他发现对方每次发力时,腋下三寸、腰眼等处的光泽会有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弱点在那里!”他心中了然。
再次避开一记重拳,冼丕臼不再后退,反而如同游鱼般贴地滑近,险之又险地避开扫来的巨臂,同时并指如剑,体内九转金丹微微一震,一股远比筑基期精纯雄浑的灵力瞬间凝聚于指尖(但仍控制在筑基圆满的波动),无声无息地点向壮汉的腰眼!
这一次,指尖不再是硬碰硬,而是高频震荡,带着一股奇异的穿透劲力!
“噗!”
如同锥子刺破了坚韧的牛皮!
那壮汉浑身剧震,体表的岩石光泽瞬间黯淡、碎裂!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软倒下去,一时竟无法起身!
胜负已分!
看台上寂静片刻,随即爆发出各种惊呼、咒骂和喝彩。
冼丕臼再次默默领取了灵石,转身走向甬道。这一次,他感觉到几道不同于以往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有审视,有好奇,甚至有一丝隐藏极深的贪婪。
他知道,自己稍微表现得过了些,恐怕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就在他即将走入甬道时,一个身影拦在了他面前。是一个穿着体面、面容精明的中年修士,修为有金丹初期,脸上带着商人般的和煦笑容,但眼神深处却带着算计。
“这位石三道友,请留步。”
冼丕臼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那修士笑道:“道友不必紧张。在下姓钱,是这死斗坑的管事之一。见道友身手不凡,却似乎颇为拮据,终日在这低阶场次搏命,实在有些可惜。”
冼丕臼沉默。
钱管事继续道:“以道友的实力,若是愿意,我可以为你安排更高阶的场次,对手是金丹初期,甚至中期。当然,报酬也远非现在可比,一场便是数百甚至上千下品灵石。如何?”
冼丕臼心中冷笑。更高阶的场次?以他现在表现出来的“筑基”修为去挑战金丹?这钱管事要么是看出了什么,想试探他的底细;要么就是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只想用他的命来制造爆冷,从中牟取暴利。
“多谢好意,在下实力低微,不敢挑战金丹。”冼丕臼沙哑着拒绝,绕开他就要走。
钱管事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声音微冷:“石道友,在这西荒城,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死斗坑背后,也是有人的。道友这般藏着掖着,可是容易让人误会……”
这是软的不行,要来硬的了?
冼丕臼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那双易容后平凡无奇的眼睛看向钱管事,平静无波,却让久经世故的钱管事心中莫名一寒。
“钱管事,”冼丕臼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上了一丝冰冷的意味,“我只是个赚点卖命钱的散修,不想惹麻烦。但若麻烦自己找上门……”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那股经历过尸山血海、从青云宗杀出来的、刻意压抑着的煞气,却在不经意间流露了一丝。
钱管事脸色微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