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草汁,能打造出“星界锄”,锄尖落下处,可让灵植在任何星域扎根。
小毛孩突然叼来颗星尘果,果核上的“云”字旁,新添了个“铁”字。陈多灵将果核埋进土里,元初之火轻轻一催,竟长出株奇怪的植物:树干是铁青色的,叶片是息壤胶的土黄色,枝头挂着的果子,一半是晨昏果,一半是星蕴石。
“是‘跨界果’。”幽幽的声音带着惊叹,“星尘造物功能与《天炉万象录》的‘融灵篇’完全融合了,这果子能让修士在虚空与凡界间自由转换灵力。”
继续前行至半山腰,一片巨大的石阵出现在眼前,阵眼处立着块石碑,上面刻着陈老实的丰登阵纹路,只是阵纹的节点上,嵌着的不是寻常阵石,是颗颗会发光的梵音晶核。阵中种植的谷穗,每粒谷子都像缩小的方舟,外壳刻满星图,风吹过时,谷穗碰撞的声音竟与云启学院的《丰年曲》一模一样。
“是‘星仓阵’。”陈多灵抚过石碑,碑后露出个暗格,里面藏着本竹简,字迹是陈家坳特有的“土话文”:“丰登阵不止能种谷,还能聚星力,若遇虚空劫难,以谷壳为引,可开返乡路。”落款是“陈老根”——陈老实常挂在嘴边的先祖,据说当年“凭着一把锄头闯过三域”。
他忽然想起陈老实的息壤胶。那看似普通的泥土胶,混入星砂后竟能修复方舟能量盾;丰登阵看似只能增产,实则是上古修士留下的“星图导航”。云启学院的每个人、每种手艺,原来都藏着虚空的密码,只是世代传承中,渐渐忘了来处。
主峰越来越近,梵文晶核的光芒越来越盛,岩壁上的梵文开始流动,像活过来的河流,汇入主峰顶端的巨大漩涡——那漩涡竟是由无数细小的方舟虚影组成,旋转间,将星尘、梵音、灵气搅成一团,散发出让人心安的暖意。
“核心能量源就在漩涡中心。”幽幽的虚影微微颤抖,“但要靠近它,需解开‘三重境’——对应佛塔的‘见己’、墨山派的‘见人’、云启山的‘见天地’。”
第一重境在漩涡外围,是片迷雾,雾气中浮现出陈多灵最恐惧的画面:云启学院被噬魂瘴吞噬,苏明远的丹炉炸裂,赵铁山的铁砧生锈,林溪的灵植全部枯萎,王猛的巡山队化作石像……
“是‘心魔雾’。”幽幽警示道,“需以本心破之。”
陈多灵没有后退,他祭出天炉虚影,将《天炉万象录》的“守心篇”运转到极致。炉中浮现出云启学院的日常:苏明远炸了丹炉后,林溪用灵植汁给他染胡子;赵铁山的铁器卖不出去,王猛就带着巡山队全买下来当“纪念品”;陈老实的丰登阵被暴雨冲垮,全院人一起蹲在泥里插秧……这些琐碎的烟火气化作金光,将心魔雾层层驱散。
第二重境是座石桥,桥对面站着无数虚影,有墨山派的师叔,有译经星的僧侣,有云启山历代的院长,他们都伸出手,说:“留下吧,与我们一同守护方舟。”
小毛孩突然咬住陈多灵的裤腿,往桥的另一端拽——那里隐约能看见云启山的轮廓,王丫正举着星轨锄在观星圃里挖坑,墨尘蹲在旁边,往坑里撒界桥草的种子。
“守护不是囚禁。”陈多灵对着虚影深深一揖,“方舟的意义,是让生机流动,而非困于一地。”他迈步走过石桥,虚影们化作光点,融入他的木牌,牌身的梵文亮起,比之前更璀璨。
第三重境最简单,也最艰难——只是片空无一物的平台,唯有中央悬浮着梵音晶核,散发着足以摧毁心智的能量。但陈多灵走近时,晶核突然化作面镜子,照出他二十岁时的模样:那时他刚执掌云启学院,站在观星台上,望着争吵不休的五大家族,第一次怀疑自己能否担起院长之责。
“天炉万象,始于初心。”脑海中突然响起小灵的声音,这是它第四次开口,声音虽轻,却像惊雷般炸响,“你要的不是启动方舟的能量,是让它明白,何处是归途。”
陈多灵恍然大悟。他一直以为方舟需要梵音晶核才能完全启动,却忘了这神器最核心的程序,是“记录”与“传承”。他将腰间木牌贴向晶核,三枚方舟碎片同时亮起,与晶核共振,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