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丹药竟轻轻一跳,落在她手心里。小姑娘咯咯直笑:“它在跟我玩呢!”
这炉“土法凡仙丹”,后来成了云启学院的“招牌药”,凡仙境修士吃了,不仅能稳固境界,还能更贴合大地灵气。苏明远特意在丹阁辟了块“土炉区”,埋了七八个陶炉,全用陈家坳的泥土封炉,炉边种满了林家的灵植,成了学院一景。
林秀山见丹阁借了土气,也来了灵感,拉着陈老实去灵植圃:“你把厚土灵相教给我家弟子,我把灵植催生术教给你家婆娘,咱试试让息壤长出的灵植带点丹性?”
于是陈家坳的试验田里,出现了能当丹药吃的青菜,能泡茶的稻谷,还有结着“迷你丹果”的藤蔓。李翠花摘了把“丹叶菜”,炒给村民们吃,吃着吃着,有个常年咳嗽的老汉突然觉得胸口通畅了,惊得他直拍大腿:“这哪是菜?这是仙丹啊!”
陈多灵站在田埂上,看着苏明远和陈老实蹲在丹炉边研究土垫厚度,林秀山和李翠花讨论着灵植嫁接,忽然明白五大家族的融合,从不是谁吞并谁,而是像这土与丹、草与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最后熬出一锅属于云启学院的“百味汤”。
赵家的铁砧最近总在响,不是在炼器,而是在打农具。赵铁山听了陈多灵的话,把王家巡逻队用的“破山刀”改造成了“护山刀”,刀背加宽,刀刃磨钝,既能劈柴开路,又能吓唬妖兽,却伤不了性命。
“你看这刀纹,”赵铁山举着新打好的刀给王猛看,刀身刻着圈林溪设计的“安抚纹”,灵气流过时会发出柔和的波动,“妖兽闻着这味儿,就知道咱不是来打架的。”
王猛掂了掂刀,分量比以前沉,却握着顺手:“前天巡山,遇见只受伤的啼月兽,我用这刀给它削了点忘忧草,它居然没咬我,还蹭了蹭我的裤腿。”
这事传到赵家,赵铁山又来了劲,索性把器阁的弟子都派到王家巡逻队“实习”,让他们跟着巡山,看看妖兽怕啥、喜啥,再按这性子炼器。有个叫赵小山的弟子,跟着王猛巡了半个月,回来竟打了把“引兽笛”,笛声能唤来灵鹿、野兔,成了巡逻队采灵植的好帮手。
“以前总觉得炼器得用稀世材料,”赵铁山蹲在凡仙堂的灶台前,看着李翠花用他打的铁锅炖灵汤,铁锅上刻着的聚灵纹正慢慢吸收汤里的灵气,“现在才明白,能让人用着顺手的,才是好东西。”
他给陈大憨打了把“聚宝锄”,锄头上刻着林家的灵植纹和陈家的聚灵阵,陈大憨用它种地,地里的灵植长得又快又好,乐得他见人就夸:“赵铁匠的手艺,比我娘纳鞋底还实在!”
王家的巡逻队也变了样,不再是一身铠甲杀气腾腾,而是背着药篓、拿着护山刀,遇见受伤的妖兽就治,看见枯萎的灵植就浇,成了云启山的“护林队”。王猛的儿子王石,才十二岁,就跟着父亲巡山,能叫出百种妖兽的名字,知道哪种果子能给它们当零食。
这天,巡逻队在西巡山发现个奇怪的山洞,洞口被藤蔓封住,藤蔓上结着通红的果子,像极了苏家丹草里的“血灵果”,却带着股兽气。王石凑过去,听见洞里传来微弱的呜咽声,竟是只刚出生的“玉面狐”,腿被石头砸伤了,身边堆着几颗血灵果。
“它是想拿果子换药呢。”王石笑着掏出赵小山做的引兽笛,吹了段安抚的调子,玉面狐果然不躲了,乖乖让他包扎伤口。
这事传到学院,苏明远立刻带着弟子去山洞,发现洞壁上长着片血灵果藤,根须竟扎在只死去的“护山兽”骸骨里——原来护山兽临死前用最后的灵力滋养了藤子,玉面狐是在替它守护。
“这才是真正的‘共生’。”陈多灵站在山洞前,看着王石把玉面狐抱进药篓,“比任何阵法、丹药都实在。”
赵铁山摸着下巴,突然道:“我知道该给巡逻队打什么了——‘共生铃’,铃身用护山兽的骸骨粉混着铁水,铃舌用玉面狐的尾毛编,摇起来能让妖兽和人都安心。”
器阁的铁砧又响了起来,这次的叮当声里,混着王家巡逻队的笑声、妖兽的呜咽声,还有风吹过灵植的沙沙声,像首热闹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