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又结实,根本撞不开。
水流还在往里涌,官船开始往一侧倾斜,木板“嘎吱嘎吱”响,像是随时要散架。
终于,“哗啦”一声巨响,船身彻底倾覆,冰冷的河水瞬间灌满船舱,裹着陈林往水里沉。
他闭着眼,只觉得刺骨的冷——像极了穿越时候,同样的黄浦江,一样的冰冷,一样的绝望。
模糊间,有双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带着点力气,把他往水面拖。
……
“哥!快来看!他醒了!”
清脆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像刚剥壳的豆子,脆生生的。
陈林费力地睁开眼,光线有些刺眼,他眯了眯,才看清眼前的人——穿靛蓝色短褂的少女,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湿漉漉的头发高高束在脑后,露出修长的侧脸和圆润的下巴,眼睛亮得像湖水里的光。
接着,一个汉子走了过来。国字脸,皮肤黝黑,肩膀宽得像门板,站在那里,透着股沉稳劲儿。
“你是陈林?”汉子开口,声音低沉,带着点沙哑。
陈林瞥见他光溜溜的脑门,心里松了口气——没穿回去,还是在大清。他虚弱地点了点头,喉咙干得发疼,说不出话。
“我是周立春,小刀会青浦分会的会首。”汉子报了名号,语气没什么波澜。
没等陈林回应,束发的少女就凑了过来,嘴角翘着:“我是周秀英。”她指了指周立春,眼睛弯成了月牙,“他是我哥。”
笑的时候,她嘴里露出一对小虎牙,配上脸颊的酒窝,看着格外可爱。
“多……多谢相救。”陈林费了老大劲,才挤出这几个字,声音沙哑。
“哎,不用谢!”周秀英摆了摆手,眼里带着点狡黠,“这个人情,我会找丽华姐姐讨回来的。”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刚才是我从船舱里把你拖出来的,冻死我了!”
陈林冲她点了点头,心里一暖——这份恩情,他记下了。
没想到自己布的两道后手都没起效,最后倒是被一群刚认识的“泥腿子”救了。
果然,仗义每多屠狗辈。
就在这时,门帘被掀开,一个穿灰色短褂的妇人端着碗热粥走进来,碗沿冒着白气,香味顺着热气飘过来。
“淑娴,给我吧。”周立春上前一步,从妇人手里接过汤碗。看这模样,妇人该是他的妻子。
周秀英又凑了过来,拉了拉周立春的袖子:“我来吧!阿哥,你跟嫂子去忙——不是说今晚要把人送回去吗?”
周立春点头,把汤碗递给她:“好。你照顾他,等他恢复点力气,咱们就出发。”
“这么快就送?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