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另有原因?
“你别担心。”刘丽华见他沉默,赶紧安慰,“我哥已经让番禺的朋友帮忙找了,至少能确定陈根还活着。”
陈林勉强挤出个笑容:“谢谢你,也替我谢谢丽川兄。”
“我去给你做吃的。”刘丽华起身要去厨房,却被陈林拦住了。
“不用麻烦,把带来的面包热一下就行。”陈林摆了摆手,“我简单吃点,晚上还要回租界。”
等刘丽华去热面包,陈林拿起石桌上的《国富论》,走到那间客房前,轻轻敲了敲门:“咚咚咚。”
屋里没动静。
陈林又敲了敲,还是没人应。
他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了门——屋里的青年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笔,像是在写什么。
“谁让你进来的?”王利宾抬头,看到陈林,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里满是不悦。
他性子孤僻,不喜欢与陌生人说话。
“利宾先生?”陈林举起手里的书,语气温和,“我只是把你落在外面的书送进来。晚上可能下雨,淋湿了就可惜了。这本《国富论》,在国内可不多见。”
他说的是流利的英语,发音标准,带着点伦敦腔。
王利宾愣住了,手里的笔“啪”地掉在纸上,一脸惊讶地看着陈林——这个比他还小的孩子,竟然会说英语,还认识《国富论》?
王利宾是苏州府人,十七岁就中了秀才,今年去江宁参加乡试,却落了榜。
一气之下,他瞒着家人跑到了沪上。
早年他跟着传教士学过英语,接触了西学,觉得西学重实用,比八股文有用得多——尤其是鸦片战争后,大清被英吉利打败,更让他觉得,只有学西学,才能救国家。
这次来沪上,他就是想找更多西学书籍,也想找找有没有志同道合的人。
可半个月过去,他见到的不是唯利是图的商人,就是守旧的读书人,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你也学西学?”王利宾的语气软了下来,眼神里满是惊艳,像是找到了知音。
“略懂一些。”陈林走到桌前坐下,指了指自己,“我主要研究化学。”
“化学?”王利宾皱了皱眉,没听过这个词。
“就是研究物质变化的科学。”陈林解释道,目光落在桌上的文稿上,“看利宾先生的样子,似乎对人文科学更感兴趣。”
一提到西学,王利宾的话匣子瞬间就打开了。
他从亚当斯密的“看不见的手”,说到孟德斯鸠的“三权分立”,眼神越来越亮,完全没了之前的孤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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