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星炬守护者眼眶中那两簇平静燃烧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白色火焰,猛地、剧烈地闪烁了一下,光芒甚至短暂地照亮了它身前一小片昏暗的区域。
它缓缓抬起头,空洞的眼眶仿佛能穿透石殿厚重的墙壁,穿透那狂乱的混沌漩涡,一直看到那连它也无法完全窥视的、“万界之脊”
的深处。
“混沌之‘钥’……‘渊寂’之敌……亦或……新的‘源头’?”
它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近乎叹息的声音低语着,那声音中蕴含着太多无法言说的秘密与古老的忧虑,“命运的纺线,沉寂了如此之久……终于再次开始转动了么……”
它的低语,如同之前无数岁月里的每一次低语一样,迅被这片废墟永恒的、巨大的寂静所吞没,没有激起半分涟漪。
……
天旋地转!
法则扭曲!
踏入混沌漩涡的瞬间,叶辰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狂暴的巨手攥住,然后投入了一个越物理概念的、疯狂的搅拌机之中。
上下左右失去了意义,前后南北化为虚无。
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撕扯、挤压、拉伸和扭曲!
无数破碎的法则碎片,如同最锋利的玻璃渣滓,裹挟在狂暴的能量流中,持续不断地冲击、切割着他的能量身躯。
这些碎片蕴含着截然不同的规则力量——有的炽热如恒星内核,有的冰寒越绝对零度,有的带着强烈的腐蚀性能量,有的则试图直接瓦解他构成存在的本源逻辑。
他的护体能量在这些碎片的冲击下,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光芒明灭不定。
不仅如此,扭曲的空间断层像是一张被揉皱又不断抖动的纸,让他时而感觉自己被压缩成一个奇点,时而又被拉伸成一条无限长的线。
而混乱的时间流更是恐怖,它如同脱缰的野马,毫无规律地加、减、甚至偶尔陷入短暂的停滞。
叶辰的思维时而变得无比迅捷,一刹那仿佛度过了数日;时而又缓慢如蜗牛,一次心跳的时间仿佛被拉长到永恒。
这种时间感知的错乱,足以让任何心智不够坚定的存在瞬间疯狂。
他感觉自己就像怒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这法则、空间、时间三重混乱构成的惊涛骇浪彻底拍碎、湮灭。
身体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灵魂也在这种持续的、高强度的扭曲下剧烈震颤,仿佛随时会散架。
若非他刚刚在生死边缘领悟了那一丝混沌的奥秘,使得自身的能量结构带上了某种“包容”
与“转化”
的特性,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适应(而非对抗)这种混乱;若非他眉心的钥石碎片自地散出一层看似微弱、却本质极高的混沌微光,如同礁石般替他抵消了部分最致命、最核心的法则侵蚀与存在性抹消之力……恐怕在进入这混沌通道的瞬间,他就已经如同无数曾经的闯入者一样,被彻底撕成最基本的能量粒子,意识永归沉寂。
即便如此,这也是一场极度痛苦的煎熬。
他只能紧守灵台的一点清明,将所有的意志力都用来维持自身形态的稳定,对抗着那无孔不入的混乱侵袭,在这光怪陆离、色彩爆炸的通道中随波逐流。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万年。
那疯狂的撕扯力和扭曲感终于开始减弱。
周围狂暴的色彩乱流逐渐平息,变成了更加柔和、但依旧怪异的光带。
最终,那包裹着他的力量猛地一松——
他重重地“摔”
在了一片坚实而又怪异的“地面”
上。
撞击感传来,并不剧烈,却带着一种实质的触感,将他从那种无尽的混乱中拉回了现实。
他趴伏在地,剧烈地喘息着,虽然能量身躯并不需要呼吸,但这更像是一种本能,用以平复那惊涛骇浪般的灵魂震颤。
好一会儿,那股强烈的眩晕感和恶心感才缓缓退去。
他晃了晃依旧有些昏沉的脑袋,用手撑地,试图站起。
手掌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