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再次从嘴角溢出,滴落在交织的光罩上,瞬间蒸发,留下点点暗淡的痕迹。
然而,这股近乎摧毁一切的压力,却也同时带来了一股惊人的向上推力!他们不再需要自己拼尽全力去挣扎,就被这股狂暴的源血脉流裹挟着,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笔直地向上飙升!
四周的景象化作一片模糊的光影,凝固般的血金色光壁如同一条辉煌而又极其危险的隧道,在他们身侧飞速掠过。震耳欲聋的能量轰鸣声,如同千万战鼓齐鸣,又似巨龙的咆哮,成为了这片诡异空间中唯一的主旋律,回荡在他们的耳畔,冲击着他们的灵魂。
不知过了多久,又或许只是一瞬,又或许是漫长得足以让人遗忘时间的流逝,前方的光芒陡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那先前令人目眩神迷、如同燃烧血液般炽热的血金色,开始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色彩交织--冷酷的灰白如同被寒霜凝固的月光,混合着黯淡而诡异的幽绿色,仿佛是死亡低语在光线中晕染开来。流淌的脉流速度也随之明显减缓,前方的空间似乎在极速扩张,变得愈发开阔,预示着某种终点的降临。
“噗!”
伴随着一声轻微却锐利的声响,三人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脉流的末端猛地吐出,如同被无情抛弃的石子,重重地摔落在坚硬的地面上,激起一阵尘埃。
叶辰在落地的一刹那,便以一种经历过无数生死考验的敏锐反应稳住了身形,他眼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四周。这里,已然不再是先前那令人窒息、辉煌得近乎压抑的源血之海空间,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凉、死寂,仿佛被时间遗弃的破碎之地。
头顶的天空,不再是任何熟悉的色彩,而是扭曲破碎的暗红色肉穹,布满了令人不安的裂缝,每一道缝隙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衰败的哀歌。脚下的大地,是由一种灰白色的、质地坚硬如同巨大骨骼化石般的物质构成,纵横交错的沟壑如同古老伤疤,沉默地昭示着岁月的无情。在这片破碎的土地上,散落着无数残破的骸骨,它们属于早已消逝的、不知名的巨大生物,其中一些,其骨架之宏伟,甚至达到了山岳般的规模,静默地矗立着,仿佛是这片死亡之地的墓碑。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夹杂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死亡能量,这种气息与下方那磅礴到近乎沸腾的生命精气形成了极其诡异且令人毛骨悚然的对比,仿佛是两个极端世界在此地强行交汇。
一些幽绿色的、如同鬼火般飘忽不定、忽明忽暗的能量絮团,在空中缓缓地、无声地游荡着,它们散发出的寒意并非来自温度,而是一种能够穿透灵魂、侵蚀意识的阴冷,让人从内到外都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
“这里是……吞渊之主的‘骸骨废渊’?”石牙扶着依旧昏迷不醒的铁颚,瞪大了竖瞳,眼中充斥着难以置信的震惊,更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绝望的气息,仿佛连时间都在这里凝滞。“部落最古老的传说中曾低语过……那是生命源海的对立面,是所有被吞噬世界残骸与失败消化物的冰冷坟场……”
叶辰心头陡然一沉,守渊者为他们指引的这条道路,果然如同一条布满荆棘的险途,绝非坦途。他仔细地感应着眉心那枚碎片的异动,发现它在此地竟变得异常“安静”,甚至透着一股近乎“慵懒”的劲头,仿佛对这片死寂的能量环境毫无兴趣。它只是缓缓地、近乎本能地汲取着空气中那稀薄得如同薄纱般的混合能量,用以缓慢补充自身的消耗,维持着那微弱的生机。
“先找个地方休息,铁颚需要时间恢复。”叶辰压低声音,目光在周围如同山峦般巨大的骸骨之间逡巡。“这些庞大的骨骼后面,或许能暂时避开那些不祥之物。”他指了指空中忽明忽灭、飘荡不定、散发着幽冷绿光的鬼火,那鬼火如同迷路的幽魂,无声地诉说着此地的悲哀。
两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沉重的铁颚,艰难地移动到一具形似巨龙的庞大肋骨之后。那肋骨比他们见过的任何生物都要巨大,其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和深邃的裂痕,仿佛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