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色发带,指节捏得发白,发带末端绣着的半朵兰草,是妹妹遇害前,熬夜给他绣的。
“楼致敬!”童路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带着血腥味,“你记不记得三年前,那个在兰园井边哭着要找哥哥的小姑娘?”
楼之敬浑浊的眼忽然瞪大,喉间发出嗬嗬的怪响。监斩官扔下令牌,“斩”字在青砖上跳得刺眼。童路望着那道滚落的血痕,忽然跪下去,朝着苏府的方向重重叩首——是梅先生递来的那枚玉佩,上面沾着兰园井砖的碎屑,成了压垮楼之敬的最后一根稻草。
傍晚的雪落在童路肩头,他捧着妹妹的牌位站在苏府外,见梅常肃披着披风出来,慌忙将牌位往身后藏。梅常肃却已看见,咳着笑了笑:“让她进来喝杯热茶吧,天太冷了。”
吉婶端来的姜汤冒着热气,梅常肃指着牌位旁的空碗:“我这府里,从不亏待冤魂。”童路看着他苍白的脸,忽然想起半月前,先生在兰园废墟里蹲了半宿,指尖抠着井壁的青苔,咳得像要把肺都呕出来,手里却紧紧攥着块带血的碎布——那是妹妹的衣角。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