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山的晨雾还没散,青瓷窑场的烟筒已升起袅袅青烟。云淑玥踩着沾着露水的青石板往里走,怀里紧紧揣着那枚云纹木牌——外公留下的密钥在掌心发烫,像揣着团跃动的小火苗。
“阿玥?”
窑口传来熟悉的声音,云萝皇后正弯腰往炉膛里添柴,素色布衫的袖口沾着窑灰,侧脸在火光里柔和得像幅水墨画。看见女儿的瞬间,她手里的柴刀“当啷”落地,眼眶腾地红了。
云淑玥冲过去抱住她,五年积攒的思念突然决堤,眼泪砸在母亲肩头的布衫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妈,我来接您回家了。”
“好,回家。”云萝皇后抚着女儿的长发,指腹擦过她眼角的泪,目光落在她怀里的木牌上时,忽然笑了,“你外公说过,这木牌认主,只有云家嫡女能让它显影。”
她接过木牌,往窑火边凑了凑。奇妙的事发生了——原本光洁的木牌表面,竟慢慢浮现出细密的云纹,纹路里藏着行小字:“窑底第三格,藏着归处。”
“这是……”云淑玥惊讶地睁大眼睛。
“是你外公留的后手。”云萝皇后拉着她往窑底走,火光在两人脚下投出晃动的影子,“当年他察觉娄家有异,就把云氏真正的资产密钥藏在了窑里,用特制窑火烤过的木牌才能看见线索。”
窑底比想象中宽敞,青砖铺就的地面上整齐排列着十几个储物格。云淑玥按木牌所示打开第三格,里面静静躺着个青铜盒子,盒面的云纹与她腕间的银手链如出一辙。
“这里面是……”
“云氏在北瀚三朝的产业清单,还有你爸当年埋下的后手。”云萝皇后打开盒子,里面的羊皮卷在火光下展开,密密麻麻的字迹记录着娄氏与沈家二房勾结的证据,甚至有沈仲山挪用公款资助娄皇后私藏军火的流水,“这些年我守着窑场,就是在等你回来,把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彻底烧干净。”
这时,窑场入口传来脚步声。高栈风尘仆仆地走进来,西装上还沾着山路的泥点,手里拎着个保温桶:“听影卫说你们在这儿,刚让山下农户炖了鸡汤。”
看见青铜盒里的羊皮卷,他眸色沉了沉:“娄皇后的人昨晚试图闯山,被影卫拦下了,看来他们早就盯上了窑场。”
“盯了五年了。”云萝皇后冷笑一声,将羊皮卷扔进旁边的火盆,火苗“腾”地窜起来,舔舐着泛黄的纸页,“但他们永远想不到,云家真正的根基,从来不是这些账本。”
她指着窑壁上挂着的青瓷坯,那些坯体上都刻着云纹:“这些才是密钥。每批瓷器的云纹都藏着暗语,只有云氏分号的掌柜能看懂,娄家就算抢了账本,也找不到真正的产业。”
云淑玥忽然明白,外公所谓的“归处”,从来不是冰冷的资产,是云家人刻在骨子里的智慧与坚守。
高栈打开保温桶,鸡汤的香气漫开来。云萝皇后盛了碗递给女儿,又给高栈添了一勺,眼里带着促狭的笑:“高小子,当年在云顶山庄偷喝我炖的汤,被你叔追着打的事,还记得吗?”
高栈耳根微红,挠了挠头:“记得,那时候您说,谁能护住阿玥,就把这炖汤的方子传给他。”
云淑玥“噗嗤”笑出声,刚要打趣,窑外突然传来影卫的通报:“小姐,白虎国主的人到了,说娄皇后已被收押,想请您去清点娄氏赃款。”
“不去了。”云淑玥放下汤碗,目光扫过火盆里渐渐化为灰烬的羊皮卷,“让他们按北瀚律法处置就好。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清算旧账,是守住眼前的安稳。”
云萝皇后欣慰地看着她,又看了看身旁眼神温柔的高栈,忽然拿起块待烧的青瓷坯塞进女儿手里:“来,妈教你画云纹。你外公说,真正的云纹,要带着温度才好看。”
云淑玥接过坯体,指尖在微凉的瓷面上落下第一笔。高栈凑过来,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我帮你扶着?”
三人的影子在窑火边叠在一起,像幅温暖的画。远处的山风穿过松林,送来新茶的清香,青铜盒里的密钥在火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