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踉跄奔去,广袖翻飞如惊鸿,却在三步外突然栽倒。高湛伸手不及,只见她跌坐在青砖上,指尖死死攥着裙裾:"定是清若说错话惹恼了陆尚宫,我这就走......"
"好一出苦肉计。"陆真冷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比起沈嘉敏的张牙舞爪,苏姑娘的柔弱倒更会骗人。"
高湛看看陆真染着墨痕的指尖,又望着苏清若泫然欲泣的模样,喉结动了动却无话可说。苏清若突然褪下玉镯,温润的羊脂白玉砸在地上,惊飞梁间栖燕:"这是家母遗物,还请陆尚宫消气。"
"脏东西也配进司宝司?"陆真抄起狼毫,浓墨如血泼在月白裙裾,"下次敢再来,就不是墨汁这么简单!"
苏清若掩面奔逃,高湛望着满地狼藉,低声道:"你明知她故意..." "明知又如何?"陆真猛然转身,眼底翻涌着怒焰,"难道要我陪她演这出假慈悲的戏?高大人若想看白莲花,御花园的池塘可比这里热闹!"
暮色漫过宫墙时,苏清若倚在九曲回廊尽头。她用丝帕拭去泪痕,唇角勾起冰冷弧度。黑衣侍卫自阴影中现身,呈上的密信在灯笼下展开——半朵血色莲花刺目灼人,正是娄太后暗卫的印记。她指尖摩挲着信笺边缘,轻声呢喃:"陆真,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