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锋利’,当年孩子们总追着火星子跑,说要捡回去当星星。”
“可不是嘛,”王建军应着,手里的刻刀没停,“得刻个小孩,正蹲在地上捡火星子,手都快摸到砂轮了,被老陈头一烟袋锅敲在脑门上,红印子都得刻出来。”他往砂轮旁刻了个小不点,手里攥着片破纸,想把火星子包起来,脑门上的红印子用朱砂点了点,看着特真。
正说着,老陈头拎着个铁皮盒来了,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磨石,粗的细的,圆的扁的,还有块裂成两半的。“这是我吃饭的家伙,”他摸着块青灰色的磨石,“磨完用砂轮打,还得用这细磨石蹭,剪刀才能剪动头发丝。”他指着摊子角落,“得刻个破布包,里面装着碎铁屑,是磨下来的,我总说‘这是铁的骨头渣,得收好’。”
王建军赶紧往摊子角落刻了个布包,铁屑从缝里漏出来点,像刚被风吹过。“陈大爷,您当年磨把剪刀多少钱?”
“两毛钱!”老陈头嘬了口烟袋,“贵是贵点,但我磨的剪刀,能剪三年不卷刃。有回李寡妇来磨菜刀,说‘老陈头,便宜点’,我就说‘一分钱一分货,我这手艺值这个价’,她后来每次都多给五分,说‘给你买烟抽’。”他指着摊子旁,“得刻把菜刀,刀把松了,用铁丝缠着,是李寡妇那把,她说‘用惯了,换不了’。”
“中!”王建军往摊子旁刻了把菜刀,刀把上的铁丝缠得乱七八糟,刀刃刻得亮闪闪的,像刚磨过,“这刀得刻道豁口,是李寡妇砍骨头崩的,您当年磨了半天都没磨平,还说‘这刀跟她一样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