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掉了漆的铁皮牌,上面写着“三分钱一根”,是从旧货摊淘的,边角都磨圆了。“再刻点水珠,”他指着框子上的湿痕,“冰棒化了的水顺着箱子往下滴,总在地上积个小水洼,有回二丫踩进去,摔了个屁股墩,冰棒棍戳在脸上,哭了半天才被哄好。”
王建军摸着下巴笑,刻刀在石头上“沙沙”响:“那必须刻上!得刻个小水洼,旁边躺着根冰棒棍,二丫的石雕正捂着屁股咧嘴,眼泪珠子刻得跟真的似的。”
晓梅举着相机拍张大爷回忆的模样,老爷子正比划着当年怎么开箱:“掀盖得用巧劲,‘啪’一下掀开,白气‘呼’地涌出来,能把眼镜片糊住。”她对王建军喊,“箱盖得刻得翘起来点,白气用白石灰抹,得看着就凉飕飕的!”
“知道知道!”王建军应着,往箱盖石雕底下抹了层白石灰,真像刚冒出来的白气,“还得刻个小孩,正踮着脚扒箱沿,手指头都快伸进箱子里了,被张大爷用蒲扇拍了手背,红印子都得刻出来。”
正说着,张大爷拎着个铁皮桶来了,桶里装着几块冰,是从冰箱里冻的。“给你降降温,”他把桶往石桌上一放,“当年就用这桶装冰,底下垫着锯末子,能多撑会儿。”他指着冰棒箱石雕,“得刻包锯末子,在箱子底下露个角,孩子们总偷偷掏锯末子玩,说‘这玩意儿比沙子干净’。”
王建军赶紧往箱子石雕底下刻了个布包,锯末子从包里漏出来点,像刚被掏过。“张大爷,您当年一天能卖多少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