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孩子的东西’。”她摸着戏台石雕上的小姑娘,“这是俺吧?总偷偷剪糖人胡子。”
“您咋认出来的?”晓梅举着相机拍账本。
“那把小剪刀,”张桂兰指着石雕,“是俺娘的嫁妆剪子,断了个尖,俺爹总说‘丫头片子拿它剪糖人,糟蹋好东西’,可从没真管过。”她从布包里掏出个小铁盒,里面是把断尖的剪刀,锈得厉害,“就是这把,俺留了四十年。”
王建军小心地接过剪刀,比着在石雕小姑娘手里的剪刀上补了道断痕:“这下更像了。”
张桂兰看着他刻,突然说:“俺爹做糖人有个诀窍,总往糖稀里掺点蜂蜜,说这样熬出来的糖,凉了也不硬,能嚼出花来。”她指着戏台角的糖锅,“那锅沿得刻道黑边,是熬糖时焦了的印子,俺爹总说‘糖焦点才香,就像日子,带点苦才记得牢’。”
王建军赶紧在糖锅沿刻了圈黑边,又往旁边刻了个小陶罐,上面写着“蜜”:“这是装蜂蜜的罐子吧?”
“是嘞,”张桂兰眼眶又红了,“那年头蜂蜜金贵,俺爹每次就舀一小勺,说‘够了,多了就腻了’。”
李叔蹲在旁边抽着烟,突然说:“你爹还爱跟看戏的搭话,有回唱《白蛇传》,他边做糖人边念叨‘这许仙太傻,白娘子多好’,被台下的老戏迷追着打,糖锅都扣地上了。”
“可不是!”张桂兰笑出泪来,“那天他揣着碎糖回家,身上还带着土,跟俺娘说‘值了,那老戏迷后来成了常客,每次来都多买俩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