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辆旧自行车进来,车把上挂着个布包。“凡哥,有人托我送个老座钟来,说是他姥姥的陪嫁,摆锤断了,走不动了。”
布包里的座钟比李叔家的还高,红木外壳,上面雕着“喜鹊登梅”,可惜边角磕掉了块,露出里面的木头。“这是‘广钟’,”林凡摸着雕花纹路,“比苏钟华丽,当年是大户人家用的。”
他拆开底座,摆锤果然断了,木头柄裂成两半。“得找块差不多的红木补上,”林凡掏出尺子量了量,“王婶家不是有个旧红木箱子吗?拆块边角料正好。”
王建军一听来了劲:“俺去借!就说给老物件续命,王婶准乐意。”他扔下漆刷子就往外跑,鞋跟蹭在石板上,发出“沙沙”的响。
晓梅举着相机跟出去,想拍王婶的反应。果然,没一会儿就听见王婶在院里喊:“拆!尽管拆!只要能修好老物件,别说块木板,就是把箱子劈了都行!”
等王建军捧着块红木回来,林凡已经把断成两半的摆锤柄拼好了。他用胶水粘好裂缝,再把红木片削成合适的形状,往断口上一补,居然看不出来痕迹。“得磨得跟原来的一样滑,”他拿着砂纸蹭,“老物件讲究个浑然一体。”
李叔拄着拐杖进来时,正看见林凡在装摆锤。“这手艺,跟当年巷口修表的老刘头有一拼,”他往钟顶上瞅,“你看这喜鹊的眼睛,是用螺钿镶的,可惜掉了颗,得找块贝壳补上。”
“李叔您咋啥都知道?”王建军蹲在旁边看,手里的红木屑掉了一地。
“当年我给老刘头打下手,”李叔烟袋锅往石桌上一磕,“啥钟啥表没见过?这广钟的机芯最复杂,有三套齿轮,走时准,就是修起来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