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娇气。”他往屋里喊,“老婆子,把咱家那座钟搬出来,让凡小子给瞅瞅!”
出来的是李婶,手里抱着个黄铜座钟,比他们刚修的那个矮点,钟面蒙着层细布。“这钟啊,”李婶用围裙擦着钟顶的灰,“当年我嫁过来时,它就在这儿了。前几年摆锤掉了,就一直搁柜顶上落灰。”
林凡掀开细布,钟面刻着缠枝莲,跟兰姑娘的木匣子花纹有点像。“这是‘苏钟’,”他摸着钟身,“比刚才那座精致,你看这铜活儿,刻得多细。”他拆开底座,里面的摆锤果然掉了,线断在里面,像根蔫了的草。
“小意思,”林凡从工具包掏出根细铜丝,“换根线就行,这摆锤是好的,铜的,压手。”
王建军凑过来看,手指头差点碰到齿轮:“凡哥,你说这钟当年走的时候,李叔他们是不是也听着滴答声吃饭、睡觉?”
“可不是嘛,”李婶端来碗酸枣汤,“那时候没闹钟,早上就听钟敲三下,你李叔就扛着锄头下地了。晚上敲九下,就该吹灯睡觉了。”
李叔蹲在旁边瞅着,突然说:“有年下大雨,房漏了,这钟泡了水,我以为废了,结果晒了晒,照样走。比现在的电子钟结实多了。”
林凡把铜丝穿进摆锤的孔里,打了个结,试了试松紧:“这铜丝比原来的线结实,能用几十年。”他把摆锤挂好,轻轻一推,“滴答、滴答”,声音比刚才那座钟沉点,像老人在慢慢说话。
“响了!响了!”王建军拍着手笑,“李叔,这下你们又能听着钟点过日子了!”
李婶眼圈有点红,摸着钟面:“还是这声音听着踏实。前阵子用手机看时间,总觉得慌慌张张的,不像这钟,走得稳稳当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