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大伙都静了静。晓梅低头看着相机里的照片,突然说:“我把这些照片都洗出来,贴满花房的墙,跟石雕对着看,就像日子长了腿,自己从照片里跑到石头上了。”
正说着,吴涛举着手机冲进来说:“凡哥!有人要给咱捐老物件!是台七十年代的缝纫机,说当年给巷子里的姑娘做过嫁妆,跟兰姑娘的匣子是一个师傅打的木头!”
“真的?”林凡眼睛亮了,“那可得请过来!跟木匣子摆一块儿,也算老伙计重逢。”
王建军几口喝完粥,把碗往石桌上一放:“俺现在就去看看!顺便量量尺寸,回来就雕!”他抓起刻刀就要往外跑,被王婶一把拉住:“急啥?先把粥喝完!碗底的米油最养人!”
俩小姑娘也跟着起哄:“王叔叔慢点!我们帮你看尺子!”
王建军被按回石凳上,嘴里嘟囔着“耽误事”,却还是把碗底的米油舔得干干净净。李叔看着直乐:“这小子,跟石头较上劲了还。”
等王建军跟着吴涛去看缝纫机,花房里倒安静了些。丫丫和张先生的闺女找来小水壶,往牡丹籽的土坑里浇水,水流得太急,冲出个小泥坑。“慢点浇,”晓梅蹲在旁边教她们,“跟给小猫喂水似的,得轻点儿。”
林凡蹲在桃树苗旁,看着新冒的嫩芽发呆。这苗比上周又高了半寸,枝丫歪歪扭扭地往玻璃顶凑,像在够阳光。“你说它能长到玻璃顶不?”他问李叔。
“能。”李叔蹲下来瞅了瞅,“当年老槐树下的狗尾巴草,都能长到房檐高。这桃树有咱伺候着,指定能长。”
晓梅突然“呀”了一声,指着花坛角落:“你们看!这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