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出头发丝:“这是被头发卡着了,老座钟就怕这细东西。”
王建军搬了个小马扎坐在旁边看,手里还攥着刻刀:“凡哥,这零件锈成这样,得换不?”
“能不换就不换。”林凡用细砂纸慢慢打磨锈迹,“老爷子要的是念想,换了新零件,味儿就变了。”他往齿轮上滴了点机油,转了转,“你看,这齿轮还挺结实,就是缺了点润滑。”
晓梅端来一碗清水,泡了块抹布:“凡哥,钟面的灰我来擦吧,你专心修零件。”她擦得格外轻,像怕碰碎了上面的彩绘,“这钟面画的是鸳鸯戏水呢,真好看。”
老爷子看着晓梅擦钟面,突然红了眼眶:“当年他就是看着这钟面跟我说,以后咱的日子,就像这钟一样,一圈圈走,稳稳当当的。”
林凡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往摆锤上缠了圈新的发条:“放心,保证让它接着稳稳当当走。”
修到傍晚,座钟终于“滴答滴答”动了起来,指针慢慢悠悠地往前走,钟摆晃得很稳。老爷子捧着钟,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抹了把脸:“对,就是这声儿!跟当年一模一样!”他从布兜里掏出个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五十块钱,“小师傅,这点钱你拿着,别嫌少。”
林凡推回去:“老爷子,您这份念想比啥都金贵,钱就不用了。”
“那不行!”老爷子把钱硬塞给他,“你们做这营生不容易,得吃饭。”他指着钟面,“以后它走一圈,就当是我跟老头子在给你们点赞呢。”
送走老爷子,王建军摸着后脑勺笑:“凡哥,咱这新业务还管饭呢?”
“管啥饭,是这念想得接着传。”林凡把那五十块钱夹在账本里,旁边写了行小字:老座钟一台,收老爷子的心意一份。
吴涛举着手机追过来:“凡哥,刚才直播好多人看哭了,说要把爷爷的旧收音机送来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