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有魂的,放一起比,肯定老有意思了。”
“行啊。”李叔点头,“让你小子见识见识,啥叫画虎画皮难画骨。”
接下来的日子,王建军真就这么干了。白天用钝刀子雕机器样的平安扣,方方正正,规规矩矩;晚上用李叔给的新刀子雕带花纹的,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桃花,虽然糙,却透着股活泛劲儿。
有天刘老师来取新“雨水”摆件,看见这俩平安扣,拿起带桃花的那个翻来覆去地看:“这小玩意儿有意思,拙得可爱,比那方的有味道。”他掏出两百块钱,“这个我要了,回去给我孙子当玩意儿。”
王建军脸一红,摆手说不要钱,被李叔瞪了一眼:“拿着!这是你应得的,说明你雕的东西有人识货。”
王建军把钱攥在手里,心里比喝了蜜还甜。这是他第一笔靠自己手艺挣的钱,不多,却比啥都金贵。他偷偷把钱给了晓梅,让她帮忙存着,说“以后给师傅买块好料子”。
晓梅笑着把钱存进罐子里,上面写着“建军的第一桶金”。
这天傍晚,李叔把新“雨水”摆件往玻璃罩旁一放,新旧对比,新的明显更有神韵,雨丝像活的一样,顺着玉纹往下淌,连水洼里的落叶,都像刚飘进去的。
“成了。”李叔拍了拍手,眼里的红血丝淡了不少,“明天送博物馆,让他们瞧瞧,碎了的玉能开出更好的花。”
王建军看着那摆件,突然觉得手里的钝刀子也没那么难用了。他好像明白师傅为啥让他用钝刀子——慢工出细活,急不得,躁不得,得像春雨一样,慢慢往石头里渗,渗到骨子里,那活儿才能活过来。
夜风吹过院子,带着艾草的香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