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你想找死?”王老三眯着眼笑,“一把年纪了,别趟这浑水。”
“这巷子是我的家,这店是我的根,你想砸,先从我身上踏过去。”李叔把铁撬棍往地上一顿,“哐当”一声,震得人耳朵发麻。
巷子里的街坊都围了过来,张老板举着个擀面杖,收废品的老李头拎着个铁钩子,连卖菜的陈大姐都攥着把剔骨刀,一个个怒目圆睁。
“王老三,你别太过分!”张老板喊道,“小林他们在这儿开店,没少照顾街坊生意,你想动他们,先问问我们答应不答应!”
王老三带来的人有点怂了,往后缩了缩。他们是来闹事的,没想到会惹起公愤。
“一群老不死的!”王老三还在嘴硬,举着棍子就想往前冲。
“站住!”王建军突然喊了一声,声音不大,却透着股狠劲,“你再往前走一步,俺就……俺就废了你!”他举着扳手的手在抖,但脚站得笔直。
王老三愣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黑黢黢的小伙子,突然笑了:“就你?”
话音刚落,王建军还真往前冲了一步,扳手抡得呼呼响,虽然没打到人,却把王老三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好几步。
“疯子!真是疯子!”王老三骂了一句,看着围上来的街坊,知道今天讨不到好,狠狠瞪了眼铁门,“林凡,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说完带着人灰溜溜地跑了,跟丧家犬似的。
巷子里爆发出一阵欢呼,王婶拍着王建军的肩膀直夸:“好小子,有胆气!比你师傅年轻时还猛!”
王建军脸一红,挠着头嘿嘿笑,刚才的狠劲全没了。
李叔看着他,眼里的赞许藏不住,嘴上却骂:“莽小子,不知道先看看形势?真打起来你打得过谁?”
“俺……俺就是看不惯他欺负师傅和凡哥。”王建军低着头说。
林凡在里屋听得一清二楚,心里暖烘烘的。他原以为这小子胆小,没想到关键时候这么硬气。
中午吃饭的时候,晓梅做了锅鸡蛋面,给每个人碗里都卧了俩鸡蛋。王建军捧着碗,眼泪吧嗒吧嗒往碗里掉,把鸡蛋埋在面底下,说要留给林凡补身子。
“傻小子,自己吃。”林凡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夹给他,“以后还得靠你保护大家呢。”
王建军咬着鸡蛋,眼泪掉得更凶了,嘴里含混不清地说:“俺会的……俺一定好好练……”
下午,夜影不知道从哪儿弄来几桶油漆,红的黄的,往铁门上泼。“这是警示色。”他一边泼一边说,“再有人来,老远就能看见。”
李叔看着铁门被泼得花花绿绿,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有点意思,比光溜溜的好看。”
王建军也跟着泼,红油漆溅了满身,像穿了件花衣裳,引得大家直笑。笑声里,早上的紧张劲散了不少。
林凡趴在床上,听着外面的热闹,后背好像没那么疼了。他知道,王老三肯定还会再来,王启年在牢里也不会安分,但他不怕。
你看啊,李叔的铁撬棍磨得锃亮,王建军的扳手举得老高,吴涛的消防斧立在门后,夜影的钢管藏在墙角,还有巷子里那些举着擀面杖、铁钩子的街坊——这么多人守着,再大的风浪也能扛过去。
夕阳从窗户照进来,落在林凡背上的纱布上,暖融融的。他好像听见李叔又在教训王建军:“雕石头得稳,打架也得稳,光有胆子没用……”
王建军“嗯”了一声,声音闷闷的,估计又在琢磨怎么才能既稳又狠。
这日子啊,就像铁门上的油漆,看着乱糟糟的,却透着股活色生香的硬气。只要这口气不散,就啥也不怕。
王老三跑了以后,铁门上的红黄油漆倒成了巷子里的新景致。路过的人都得停下瞅两眼,说这门看着就带劲儿,跟庙里镇宅的神兽似的。
“要我说,再画个老虎上去,更能唬人。”收废品的老李头推着车经过,指着门板比划,“我前儿收着个旧年画,老虎脑门上写着‘王’字,贴上去保准管用。”
李叔正在门后焊钢筋,闻言头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