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豆浆喝了一口,心里琢磨:这日子,好像比以前有意思多了。
以前总觉得雕石头是自己的事,雕好了也没人看,现在才知道,有人看,有人懂,有人为这手艺叫好,是这么舒坦的事。
墙角的牵牛花又开了一朵,好像也在跟着笑。
李叔那朵玉兰花,最后被“玉石迷”用五千块拍走了。钱到账那天,吴涛非要拉着大家去巷口的小饭馆搓一顿,点了个红烧肘子,还叫了两箱啤酒,说是“庆祝李大师开张大吉”。
李叔被灌了两杯啤酒,脸红得像关公,嘴上直念叨:“瞎花钱,家里有菜……”
手却没停,给晓梅夹了块肘子肉,又给丫丫剥了个虾,自己啃着骨头,豁了口的牙露出来,笑得像个孩子。
“叔,您这手艺,真该早点拿出来亮亮相。”吴涛举着酒杯,舌头有点打结,“以前咱守着这小店,跟守着个宝贝疙瘩似的,不知道往外亮,白瞎了。”
“以前哪有这条件。”李叔抿了口酒,“我年轻时候,雕个玩意儿想换点钱,得跑到几十里外的集市,还怕被人坑。现在倒好,对着镜头雕,全国人都能看着,世道真变了。”
夜影没喝酒,捧着碗米饭闷头吃,耳朵却支棱着听。他最近雕了个小玩意儿——个咧嘴笑的老头,豁着颗牙,一看就知道是照着李叔雕的。吃完饭掏出来往李叔面前一放,没说话,脸倒有点红。
李叔拿起小木雕,摸了又摸,眼眶有点湿:“你这小子,嘴笨手不笨。”他把木雕揣进怀里,跟揣着块暖玉似的,“等回去给丫丫看,告诉她这是爷爷。”
晓梅看着俩人,偷偷跟林凡说:“夜影哥其实挺细心的,就是不爱说话。”
“他啊,心里有数。”林凡笑了,“跟他打交道,别看他说啥,看他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