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壁垒外,百万大胤遗民跪伏于冰冷陨石,口诵“木先生”
汇成愿力瀚海。
王铜盘坐星门漩涡前,左胸毒纹距心脉仅丝之距,面色灰败如朽木。
惊蛰剑倒插身前,剑身星辉文心流转,将奔涌愿力引渡入体。
污浊愿力中混杂绝望哀嚎冲击道心,心魔幻象丛生,左臂毒纹趁机反扑。
儒生结阵吟诵《正气歌》,金光化桥贯穿星门,璇玑引月华斩破心魔幻障。
青莲虚影于愿力瀚海中绽放,吞噬黯尘风暴,王铜半步化神威压撼动星域。
星尘壁垒那道被惊蛰剑钉穿的千丈裂口,如同巨神永不闭合的伤眸,冷冷俯瞰着壁垒之外冰冷死寂的星域。
裂口边缘凝固的暗金熔痕之下,此刻却匍匐着黑压压、望不到尽头的人潮。
百万大胤遗民,拖家带口,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如同被飓风卷起的尘埃,最终飘零在这片荒芜的陨石荒原之上。
没有营帐,没有篝火。
只有冰冷的岩石,永恒的黑暗,以及从壁垒裂口深处吹出的、带着星尘碎屑的刺骨寒风。
人们蜷缩在嶙峋的陨石之间,紧紧依偎着取暖,眼神麻木地望着头顶那片被灰霾笼罩的壁垒内天幕,或是壁垒外那令人窒息的、繁星冻结的黑暗深渊。
绝望如同实质的冰水,浸透了每一寸空间,连孩童的啼哭都微弱得如同垂死的蚊蚋。
然而,就在这死寂与绝望的冰原之上,一种奇异的力量正在汇聚、酝酿。
目光。
无数道目光,穿越寒风与黑暗,越过冰冷的陨石,死死聚焦在荒原中心,那道巨大的、缓缓旋转的星辰漩涡之上——那是由惊蛰剑钉穿壁垒所化的、通往“不落长城”
的最后生门!
而在这生门漩涡之前,盘膝坐着一个人。
王铜。
他依旧穿着那身素白的星纹长袍(璇玑所赠),宽大的袍袖在寒风中微微拂动,更显身形枯槁。
脸色灰败,如同久埋地底的朽木,看不到一丝血色。
眉心深刻的竖纹边缘,乌青之色已蔓延至额角。
最触目惊心的是左胸——衣襟微敞,一道狰狞的乌青毒纹如同活物般盘踞其上,其尖端,距离心脏要害仅余丝般的距离!
每一次微弱的心跳,都让那毒纹如同毒蛇噬咬般微微收缩,散出阴冷的死气。
他双目紧闭,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仿佛下一刻便会彻底熄灭。
一柄暗银色的长剑倒插在他身前冰冷的陨石地面上,剑身流淌着温润的星辉,剑脊那道由金色古篆构成的“文心”
烙印沉稳内敛——惊蛰剑。
它如同忠诚的卫士,守护着主人最后的防线,剑身微微震颤,出低沉而持续的嗡鸣,仿佛在呼唤着什么。
时间在死寂与绝望中流逝。
不知是谁第一个,朝着那漩涡前枯坐的身影,朝着那柄守护着生路的神剑,深深伏下了身躯。
额头触碰冰冷坚硬的岩石,出沉闷的轻响。
“木…先生…”
一个微弱、嘶哑、带着哭腔的声音,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十个…第一百个…第一千个…第一万个…
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
黑压压匍匐在地的人潮,从荒原中心开始,如同汹涌的黑色浪潮,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开去!
百万道身影,无论老幼妇孺,无论伤患残兵,此刻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深深跪伏!
额头撞击岩石的闷响连成一片绝望而虔诚的乐章!
浑浊的泪水混合着尘土与血污,在冰冷的陨石表面蜿蜒流淌。
“木先生——!
!
!”
“求神仙开恩——带我们回家!”
“救救孩子吧——!”
“菩萨保佑木先生——!”
祈求声、哭喊声、嘶哑的呐喊声…起初杂乱微弱,如同蚊蝇振翅。
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