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铜坠落凡人国度,意外现上古星骸矿脉。
地火深处,惊蛰剑残骸与星骸产生共鸣,剑灵出微弱龙吟。
以星纹蕨为引,他熔炼星骸矿心重铸剑胚。
儒道文心化作金色符文烙入剑身时,剑灵突然反噬。
濒危之际,体内混沌青莲虚影镇压剑灵,三者完成诡异融合。
新生的惊蛰剑缠绕星辉与青莲纹路,剑鸣引动千里星力异动。
大胤王朝的冬日,灰霾沉沉地压在帝都天启城上空,如同浸透了污水的厚重棉絮。
寒风呜咽着卷过空旷的御街,带起尘土与尚未融尽的残雪,拍打着两侧紧闭的朱漆门楼,出沉闷的啪啪声。
空气里那股混合着劣质石炭、陈腐尸臭与绝望的气息,非但没有因国子监那场惊天变故而散去,反而如同被惊扰的泥沼,翻涌出更加粘稠的阴冷。
暗红色的禁军甲胄在城头垛口间反射着铁灰色的天光,无声地昭示着这座庞大帝都内里绷紧到极致的弓弦。
城西瓦罐巷深处,那间挂着孤零零“木”
字木牌的铺面,门板紧闭,缝隙里透不出一丝光亮。
铺内狭小空间,药草苦涩的气息似乎也被一种更深沉的死寂凝固了。
王铜静坐于唯一那张磨得亮的木桌后,粗布长衫洗得泛白,宽大的斗笠置于桌角,露出苍白清癯的面容。
眉心那几道刀刻般的竖纹颜色深重,边缘隐透乌青,如同干涸河床下涌动的毒泉。
道基崩碎带来的琉璃星墟荒漠依旧枯寂冰冷,但此刻,荒漠深处却盘踞着一股阴寒刺骨、不断蚕食着残存星墟根基的污秽之力——国师玄阴邪力与祖师丹火恶念余烬的混合侵蚀。
包裹左手的灰麻布下,指节处的裂痕已蔓延至小臂,乌青色的纹路在苍白皮肤上蜿蜒,如同活物,每一次细微的脉动都带来蚀骨锥心的痛楚,提醒着他这具残破躯壳正在滑向彻底朽坏的深渊。
昨夜国子监强行引动儒圣正气诛邪,如同在将倾的朽木上又狠狠踏了一脚,神魂的裂痕几乎贯穿了残存的元婴核心,境界摇摇欲坠,连元婴初期都岌岌可危,向着筑基的深渊又滑落了一线。
他垂着眼,目光落在桌面上。
那里,静静地躺着半截断剑。
剑身布满蛛网般的裂纹,通体黯淡无光,曾经吞吐星河的锋锐早已消磨殆尽,只剩下断裂处参差的茬口,诉说着归墟尽头那场惨烈血战的悲怆。
这是惊蛰,随他征战星海,饮尽强敌血的伙伴,亦是道基崩碎时,唯一未曾离他而去的旧物。
剑柄处,一道细微的、几乎不可察觉的暗金色龙纹,如同沉睡的魂魄,死寂地蛰伏着。
指腹缓缓抚过冰冷的、布满裂痕的剑身,触感粗糙,如同抚摸一块顽石。
王铜枯寂的心湖深处,却因这冰冷的触感,泛起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道伤与污秽彻底湮没的涟漪。
那是惊蛰剑残存的、微弱到极致的灵性回应。
这回应并非力量,而是一种同生共死、魂魄相连的烙印,如同沉船将倾时,锚链上传来的最后一丝颤动。
一丝冰冷而执拗的念头,如同冻土下挣扎的草芽,在他漠然的心绪中破开——剑在,道便在。
纵使身化朽木,此剑亦当重鸣。
他艰难地抬起那只未被污秽侵蚀的右手,指尖凝聚起一丝比风中残烛还要微弱的淡青色灵力——那是枯竭星墟中最后能榨出的残渣。
灵力艰难地注入惊蛰断裂的剑身。
嗡……
一声微不可闻、仿佛濒死哀鸣的剑吟,自布满裂纹的剑身深处幽幽响起,旋即被铺内死寂的空气吞没。
然而,就在这声哀鸣响起的刹那,王铜识海深处那片枯寂的琉璃星墟荒漠,猛地一震!
并非源自他自身,而是惊蛰剑残存的灵性,在濒死之际,竟与冥冥中某种极其遥远、极其浩大、却又带着破灭死寂气息的存在产生了共鸣!
一股源自亘古星辰陨灭的悲怆与不甘,如同跨越无尽时空的潮汐,猛地冲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