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韵明白,一切尽听白行爷吩咐。”
,玄蛇亭中,赵灵韵站定而立,拱手行了一礼。
回想几日前,赵白行给她传了讯息,说有要事相商。
她便将坊市的事交与了罗青,赶了回去,却没想……竟是筑基丹之事。
垂低眉,赵灵韵的眸光黯淡了些许。
“灵韵,你怨便怨老夫吧,千均已经尽力了,是白行爷无用……愧对了瑾叔!”
,
苍老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哽塞,垂在侧身的大手摁在面前齐腰的栏杆之上,
另一只却背在身后,像是撑起脊梁的支撑,隐隐做颤。
正如赵千均所言,几日的挣扎,到头来,两颗筑基丹,一枚给了辰风,一枚给了启绣。
他没有让赵千均来言说,自己做了这个“恶人”
。
也许在心中,……他也是偏袒赵启绣和赵景轩的。
可手心手背,皆是肉……
“灵韵不怨白行爷,也不怨族兄,”
,
女子的眼角也蓄了清泪,却强忍着没有掉下来,轻轻抬手,用手指沾去两滴泪珠,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灵韵能修道,自小又得了族中长辈、族兄的宠爱,便已是莫大的福份。”
。
赵灵韵吸了吸鼻翼,咽下了一口空声,语气坦然,却带着颤声,
“辰风和启绣都是小辈,灵韵为长辈自是不能与他们争抢。”
,
话落,赵灵韵释然抬头,望着行浮飘散的云雾,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昔年,我虽年幼却也多闻铭祖之功德,涉险境,搏妖兽,为族夺宝,始开仙途。
灵韵有今日之能皆赖于铭祖之恩惠,辰风为其后嗣,理应多沾恩露,此为人常之礼。”
。
说到这,她声音一顿,像是在思考着该如何宽慰自己,平淡的神色中透着些许自哀,
“启绣有腾龙之资,日后必为家族柱石,又习丹法,掌家族重脉,亦应不可弃荒废其行。”
。
见到赵灵韵这般开口,赵白行沉默无言,原本抬到腹前的手又垂落了下去。
垂着眸子,苍老的面容上也带着一丝化不开的忧叹。
“白行爷,灵韵告退……”
,二人就这样沉默的片刻,赵灵韵微微欠身,一步一停的退出了亭子。
闻言,赵白行忽的抬眸,看着赵灵韵渐行渐远的身影,他张了张嘴,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去和飞云说说吧,几日前玄叔沉睡,这些我还没有与他说。”
。
赵白行有自己的顾虑,两人从小长到大,难免有些情谊。
赵灵韵的脚步停了下来,远远的回过神来,拱手又行了一礼。
赵灵韵并没有立刻回坊市,她少有归家之时,此刻也不过是缓步走在山间台阶之上,环顾四周,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山峰。
“小姑。”
,行至一处平台前,一道人影忽的从旁边掠出,迎面挡在了她的面前。
赵灵韵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听着青年的称呼,这才回过神来。
抬头望去,竟是赵辰风。
“小姑,这个给你。”
,赵辰风的声音依旧冷淡,双手捧着一个木盒递了过去。
低垂着眸子,不敢看她,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赵灵韵还是第一次从他的脸上看出了情绪。
她低眸看去,赵辰风递过来的木盒便闯入她的眼中,黯淡的目光一亮,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却抬手将那木盒推了回去。
赵辰风怔愣抬头,却对上了赵灵韵轻和的笑容,
“家族给的,收着便是。”
。
她自然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小姑,我……”
,赵辰风张了张嘴,他想说自己年岁尚浅,还能再等。
可对上赵灵韵决绝的目光,又说不出话来,只能又垂下眸子,恢复了那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