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的离世就像是一个预兆,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同一代的武者也相继离世。
“有些人,一生没多大本事,兢兢业业为家族干了一辈子,临走时,却也不过是带走了几方棺材板,”
,
赵仓的声音沸沸叨叨的响起,拄着拐杖,一步一颠的迈着台阶。
右边,一只有力的手臂绕过他的背后,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自始至终都未说一句话,只是默然的点着头,
“他们不图什么,就是想在那族史上留个名姓,让那些后辈子孙……莫要将他们忘了。”
。
人到老年,想的多了,话也跟着变多了起来,尤其是在自己的儿子面前,
“还记着年轻的时候,你那海叔总是与你爹我斗嘴,那时候年轻气盛,有的是时间,不觉得有什么。
可人一老啊,时间就不够用了,还没好好聊上几句,他怎么就,就先走了。”
。
赵仓说着说着,忽然喘起了重气,一双老腿也跟着打颤,似乎是有些站不稳。
“爹,回去吧。”
,看着自家父亲这副模样,赵飞云心中多了一丝担忧,扶着他的身躯坐了下来。
抬头望去,山峰高耸,山道蜿蜒而上,一望无际,他不明白,今日父亲怎得非要走上山来。
“飞云,”
,坐在台阶上,赵仓似乎是缓了不少,歇了一会儿,便又在赵飞云的搀扶下挣扎着爬了起来,话也跟着继续多了起来,
“我知道,你眼界窄,跟你爹我一个样,顾不得家族大局,只看得见身边的几个人。
你爹我没用,除了习武有些天赋,其他的还都是一塌糊涂,这些年别说帮上什么忙,
若不是有你白行叔和海叔帮衬,也当不了这武者统领。”
说到这,他声音停顿了片刻,颠了颠手掌,抿了抿干的嘴唇,又陡然提高了几分,
“但你不一样,你比我有本事,往那一站,便挡了四家威势,”
,
赵仓说这话时,似乎打心眼里骄傲,语气都硬了几分,忽的转过头来,咧着一口残缺的黄牙,冲着赵飞云笑了笑,
“老夫我啊,都看着呢,虽说比千均差了点沉稳,却也是一顶一的好。”
。
“爹。”
,听着赵仓的话,赵飞云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时而抬头看着自己的脚下,时而抬头望着上面的台阶,有些不好意思去扭过头来看自家父亲的目光。
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他才轻咳了两声,摆出一副自傲的样子,
“你儿子自然是顶好,若是论修为,还比千均强上几分,是家族里,玄祖之下第一人!”
。
“嗯。”
,赵仓也不扫兴的跟着点了点头,重重的嗯了一声,难得露出了几分笑容,
略显浑浊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儿子,许久许久,似是觉得满意的点了点头。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将目光重新收了回来,看向脚下的台阶背着手,一步一个印子的登着,
“飞云,老海走了,他那几个孩子里,就属灵韵最争气,也最小,最放心不下,以后,你可要好好帮衬帮衬,就当,是帮你爹还了你海叔的情份。”
。
“爹,你放心吧,”
,赵飞云直截了当的应了下来,
“灵韵那小丫头,我一直都拿她当我亲妹妹。”
。
“嗯,好。”
,赵仓重重点了点头,心中的那片淤堵也清了几分。
二人说说笑笑,就这样走了一路,临近傍晚,赵仓才走到了山巅,看见了在田里忙碌的赵白行。
“仓子?!”
,察觉到两人的脚步,赵白行从灵植中直起身来,转过身来看着两人,严肃的面容上也多了几分喜色,
“你这一把年纪了,还和你儿子一起折腾。”
。
看着面前早已过了百岁,却依旧老当益壮的族叔,赵仓没有说话,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