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又一年。
咚咚咚……
耳边是沉闷的敲打声,热浪翻腾,狭窄的房间中被墙壁映照的通红,好似熔岩地洞。
“运溪妹妹,好了没有?”
,清朗的声音在通红的房间中响起,有些低沉,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
开口的是个约十七八岁的青年,撑着手臂倚靠在门框,朝着里面张望,语气中带了一丝着急。
“哎呀,不要催了!”
,原本坐在板凳上的少女忽的站起身来,快步来到了青年的身前,
双手掐腰,撅着嘴,仰着头,气鼓鼓的与青年四目相对,小脸上写满了不悦。
咕咚,
见到少女这个架势,青年喉结滚动,张了张嘴,“我只是……”
。
“出去!”
,
呯——
话还没说完,便见少女轻哼一声,抬手将面前的木门猛然关上。
“嘶!”
,
吃瘪的青年连连后退,看着面前嗡嗡作颤的木门,青年抬起手,有些茫然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尖,
“还挺凶……”
。
“豪子,等一等吧。”
,赵运昊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声音有些低沉,从他的口中说出倒显一丝稳重,
“锻造之法,讲究精工心巧,你急也没用。”
。
“唉,这不是眼看着快走了吗,再不送出去,下次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
看着端坐在一旁的赵运昊,以及紧挨着他一脸敦厚的赵运锋,赵运豪挠了挠头,也挨着两人坐了下来,
“我觉得让别人送过去,哪能比咱们亲手送到运宁姐手上更有诚意!”
,
说到着,他声音又顿了顿,身下的板凳还没捂热,他又站起了身来,
“不行,我还是要再看一看,说不定还能帮上一些忙。”
。
“哎,先坐一会吧!”
,一旁的赵运昊连忙起身,将他重新拉了回来,摁在了板凳上,一脸的语重心长,
“还是别了吧,万一运溪妹妹生气不给我们做了,那可白忙活了。”
。
话虽如此,其实赵运昊是怕赵运豪进去帮倒忙,毛手毛脚的岂不更乱?
“好吧,昊子,你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
赵运豪心中有些不情愿,却还是坐了下来,时不时就要抬起头来朝木门张望。
门内,赵运溪的小脸上写满了专注,在其旁边摆着一套木盒。
里面密密麻麻的排着一排又一排的银针,细数下去足足有三十根,流光一转,散着黄阶中品的气息,显然是她的法器。
随着她手掌轻抬,灵针一根根飞出,在面前穿针引线,度快到好似跳动的流光。
……
不知过了多久,看着自己在墙上投下来的浓墨阴影。
赵运昊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耳边的敲打声早已消失不见,扭头看去,四周的锻造室也已上锁。
整个大厅朦胧一片,清白的光从外面洒落,东方似有红日初升。
面前的木门还透着丝丝光亮,还能听见里面滚烫的火流咕嘟咕嘟的翻涌。
“怎么又等了一天一夜,算上今天我都在这里坐了三个月了!
。”
,
赵运豪一脸的生无可恋,扶着墙站起身,活动着僵硬的四肢。
“时辰不多了,再过两刻,我们就要同千均爷去青牛坊了,”
,
赵运昊轻声开口,眼中也难得的闪过一丝惋惜,
“该回去准备一二了,看来这避火衣只能托别人送给运宁姐了。”
。
他的话音刚落,身边的两人也跟着叹息了一声,正欲转身离开。
吱呀——
眼前的木门打开了一道缝隙,炙热的火光从门内喷涌而出,照的三人有些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