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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义声音低沉,自顾自的摩挲着手掌,脸上的神色却是一副淡然,
“老海,仓子,我……我们这些老家伙,说到底也不过是凡俗武者,终究走不了太远。”
。
赵义的语气中听不出太多的情感,更多的是对自己这一生的惆怅。
“我们生育在一个既值得歌颂,又称得上悲凉的时候;
武者的终章早在洪叔那一辈便已经完成了最后一笔,余下的,终究只是那笔随意洒下的墨点;
就像是那已经燃尽烛身,却依旧死抓着火苗不放的残烛,还未迎来自己的辉煌,便已见证了初生的红日。”
。
说到这,赵义忽的停顿了片刻,声音沙哑,
“老夫畏惧武者的前路无途,又贪恋这盛世繁华,但……但老夫终究不属于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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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赵义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子,拄着一只拐杖,朝着阁门外走去。
沉重难起的老腿在将要迈过门槛的时候停了下来,挺直了身子,却并未回头,
“白行叔,替我们……走下去吧。”
。
赵白行默默的听着,就这样僵持的坐在桌案旁,直到赵义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了阁外,
有那么一刻,他忽然觉得这话不像是从一个整日操锤锻造的垂暮老者口中说出的,
可他又时常想起,那个曾经掌管族库,清点货物的青年。
终是岁月雕琢,万般妥协,让我们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模样。
“白行祖祖,你带我去找柳曾祖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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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回过神来时,宽大的衣袖便被一只小手拽住,赵运溪仰着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祈求的看着眼前的黑老者。
“运……溪,为何要去找她?”
,赵白行终于记起了眼前小家伙的名字,强撑着摆出一个慈善的笑容,心思却也跟着落在了柳水柔的身上。
不知为何,他忽的想回一趟院子,也许在门外的树下,他便能看见那不曾缺席的身影。
“我要去学做衣衫!”
,赵运溪撅起嘴,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开口,声音有些软糯,与平时判若两人。
虽然炼器肯定没有这般简单,但熟能生巧。
总得知道该如何做一件衣衫,以免将那几件好不容易得来的灵宝炼成了一个“四不像”
。
“好,走吧。”
,赵白行没有询问她为何要做衣衫,只是想快些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