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本是一个黥徒,后来和其他刑徒想办法逃出,合在一起成立了一个强盗团伙,再之后便加入了项羽的麾下。
他生性暴躁,性格最急,听得几人愁眉苦脸的商讨他就烦躁得很,急的他一拳砸在了桌案上。
“那怎么办嘛?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咱们在这里都蹲了三天了,就眼瞅着大典就要开始了,难道咱们要夹着尾巴回江东啊?”
此时,项梁终于落下一枚棋子,棋子与棋盘碰撞的脆响让众人都静了下来。
抬眼看向众人,目光沉沉,带着几分深谋远虑的光芒。
“英布,你先稍安勿躁。
嬴政和宇文拓既然敢办这场大典,必然早有防备。
咱们若冲动行事,不仅坏不了大典,反倒可能伤及自己的性命,得不偿失。”
“可……”
项羽还想争辩,却被项梁抬手打断。
“小羽,我知道你心急,但是先别急。”
说着,项梁的声音放缓了些,缓缓摇着头,继续解释道。
“但你想想,这大典办得越风光,百姓的期望就越高。
一旦将来宇文拓的仙法失灵,或是秦国的赋税依旧沉重难过,今日有多信,明日就会有多怨。
而如今咱们要等的,就是那个时候。”
闻言,龙且眉头微动,似是明白了几分,对着他说道。
“项公是说,暂且忍耐?”
“是,也不是。”
摇了摇头,项梁捻起一枚黑子,在指间转动着,思索了片刻后,继续说道。
“咱们虽不能硬闯,却仍能做点别的”。
“季布,你擅长易容,可混进观礼的百姓里,把宇文拓用妖术迷惑陛下的流言散出去。
不必太刻意,只需让几个人在人群里提那么几句,自然会有人传,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就算不能让他们伤筋动骨,也够他们烦几天。”
闻言,季布顿时眼睛一亮,流言这东西,确实是对这些最好的攻击办法。
“属下明白!流言这东西,三人成虎,用不了几日,咸阳城里就会人心惶惶。”
“钟离眜。”
微微点头,项梁目光又看向了钟离眜,对着他命令道。
“钟离眜,你去查清楚,今天负责押送祭品的队伍走哪条路。
也不必动手,只需在他们经过的巷子里放几只野狗,再弄翻几车粪水,动静不必大,乱了他们的阵脚就行。”
钟离眜躬身应道:“属下这就去办。”
“英布,你带两个人去西市,若是有卖符的方士,告诉他们,今日若能在街头喊话,说些‘天有异象,宇文不祥’的话,事后重重有赏。若是没有,你便自己带着几个人乔装一番,自己喊!”
项梁的指尖在棋盘上轻轻一点,透着淡淡地凝重,又解释道。
“如今这些方士本就嫉妒宇文拓,有了好处,自然会替咱们卖命。”
英布顿时咧嘴一笑,想他以前逃出劳役就是用类似的办法来的,如今再用,也算是熟能生巧。
“这活儿我爱干!保证让那些江湖骗子喊得比谁都响亮!”
安排完三人,项梁的目光落在项羽身上,语气郑重。
“羽儿,你就跟我留在这里。咱们要亲眼看着大典开始,记清楚那些官员的神色,记清楚百姓的反应,这些,都是将来咱们起兵的力量。”
项羽的拳头握的紧绷如铁,微微低着头,带着一丝对于无法阻止大典举行的无奈和愤怒,但也知道事到如今,他们能做的也就只有捣乱这一项,阻止已经再也不可能了。
“侄儿明白。只是……让我就这么看着嬴政和宇文拓这么风光,我心里实在是不甘心。”
“不甘心,也要忍着。”
叹了一口气,项梁拍了拍他的肩膀,劝说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年勾践卧薪尝胆,才有后来的三千越甲可吞吴。咱们今日所受的委屈,将来必要让嬴政百倍偿还。”
项羽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怒火渐渐褪去,取